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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歆停下脚步,慢慢的回过了头,见他满脸涨的通红,似是已经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却没有勇气去承认。她对他微微一笑,来时的怒意在此时消失于无,她不轻不重道:“你数罪在身,无论肯不肯认错都已经不重要,因为明德律法·会替死去的每个人讨一个公道。”
“住口,你给我住口。”他怒吼道。
秦风越是狂躁,她的神色就越是淡然。
击败仇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比谁厉害,而是比谁过的舒坦。这一刻,谈歆忽然顿悟了,她道:“我原谅你们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秦风愤怒的咆哮着。
锁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这在谈歆听之尤为悦耳。
此人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过最后的时光,让他带着对她的恨度过余生,也不枉费她处心积虑捉他归案。
像是有意炫耀一般,谈歆的笑意更深了。
她的目光里是仁慈,是豁达,这在秦风眼里显得刺眼极了,他挥舞着拳头,龇牙咧嘴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而谈歆却轻轻转过身,步履轻盈的走了出去。
“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你们……”
穿过长长的阴暗走道,谈歆仍旧能听到秦风的怒吼声。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而秦家兄弟的那几分可怜却在做了这么多恶事之后,让人无法设身处地去同情。生而在世,谁人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他们尝过这世上最痛苦的因,带给世人最恶的果,这哪里还是人,分明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她不会同情恶鬼,更不会对厉鬼的过去感到惋惜。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手刃恶鬼,替爹报仇,替天行道,可她知道她不是官府,没有权利决定人的生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黑暗里寻找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光明,再顺着光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无论心中有多悲伤,总得笑着活下去,前路漫漫,只能带着对谈琛的思念继续上路。
秦风隔壁的牢房,缓缓走出器宇轩昂的男子。他的面色一如往常般沉静,可薄唇却轻轻抿了抿,方才两人的话被他听的一清二楚,没想到她爹的死竟是这般惨烈,更未想到她竟是最后说出一句原谅。
如果有人这般待他,他也许早就让那人生不如死,可谈歆却并未这样做。哪怕是在秦风入狱后,谈歆都未对其动过手,他从未见过能有这般胸襟的人,眼神里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缓缓走出了牢房,对看管秦风的狱卒低声说了几句,而后翩然离去。
只见狱卒迅速朝秦风的牢房走去,将牢房内本就不厚的被褥通通拿了出来,牢房阴暗潮湿,没有被褥的夜晚滋味并不好受。
除却被褥之外,门口摆放的喝水瓷碗也一并收走。
与此同时,狱卒将之前秦风供词全部进行重整,欲对秦风再来一次详不间歇的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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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过连夜雨,正是河水汛期。湍急的水流激荡出阵阵浪花,浪花翻滚着朝东流去。
岸边是身穿烟灰色长衫的男子,于一座低矮的坟前伫立良久。
墓碑很新,坟土有明显翻动的痕迹。
碑字刻的较为匆忙,稍加仔细去看,便能辨识出谈字的最后一捺有涂抹的痕迹。谈歆闭上眸子,脑海中闪现出村民匆匆立碑的画面,脸上多了几分欣慰之情。
尽管村民对谈琛有所误会,可误会一旦消失,他们仍然会对他如同过去一样友好。
坟前白菊簇簇,花瓣上的露珠还未消失,暗示着送花的人是晨间过来祭拜。她缓缓的跪在了花丛之间,轻轻抚摸者墓碑上的字,指尖在谈琛二字间来回流转,而后紧紧抱住了墓碑。
浪花阵阵,拍打着岸边,有风袭来,乱了她的发,发丝遮住了悲伤的面颊。
她哽咽道:“爹,下面……寂寞么?”
隐于林间的祁恒忽而薄唇轻抿,眼眸暗了几许。
风声渐大,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谈歆轻轻回眸看向郁郁葱葱的林子。
祁恒微微侧身,藏于一颗粗壮老树下。
“爹,是你来了么?”谈歆哀道。
身旁是轻轻拂过的风,在这炎热的夏天带来丝丝凉意。她闭上了双眸,昔日谈琛对她的疼爱关心浮现在眼前,她如受伤的小兽一般低声呜咽,紧紧地抱住墓碑。
“爹,是女儿不孝,只顾着理想抱负,让你横死故乡。我总以为很快就能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以为凭着这些年的学识就能够让你过上好日子……如果你能等一等我,如果我没有出门求学,又或者如果我如村中其他女子一般早早嫁人,就能多陪伴你一些时光……”
眼泪汹涌流出,奇怪的是她的语气却平静的出奇。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连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也不知跪了多久,也不知哭了多久,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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