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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没几句话,新皇陛下不高兴了,总想找由头过来把人挖走,不是说前院的桃花开得艳,就是说萧煜亲手酿的桃酒好喝,让沈文昭过去陪他赏花喝酒。不得已,二人只得散了。
若是正经论起来,萧煜算是新皇的长辈,还有个师父的名头,所以么,他对着新皇总是淡淡的,不过分热情,也没让他觉出冷淡,就是进了我家门,招待你一番的那种客套。他料定新皇不能久待,至多吃个饭就走。
果然,用过午饭,新皇陛下连哄带骗或许还带威逼胁迫地,把沈文昭弄走了,弄到他刚买下来的城南新宅里。
进了新宅,屏退左右,新皇立马没了正形,黏黏糊糊一通歪缠,缠得沈文昭几乎再次动怒,他这才罢手,委委屈屈退到一边,嗫嚅着道:“好些天没见,摸一把怎么了又不是没做过更出格的事……”,沈文昭忍无可忍,从桌上摆着的果盘里拈了一枚水杏,手出如电,一下堵住他的嘴!
新皇陛下没防备,被那颗果子堵得呜呜噜噜,吃了一顿排头还不晓得收敛,还要上去拽住人家的手,往外拖。
“走,钓鱼去!”又不是上卧房,这回你总该拿好脸对着我了吧!
帝王富有四海,买宅子当然要选最好的买,这座新宅院是个五进的大院落,前后左右,各有正房十五间,厢房三十五间,还附带花园、回廊、两个小湖,湖里种了几种好活的莲花,如今是春天,还不见动静,到了夏天,荷花开得挤挤挨挨,放条小舟下去,那就是现成的“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了。可惜不对时令,只好钓鱼。
萧恒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拽着沈文昭,兴冲冲往湖边去。到了地方,新皇陛下跟大爷似的,差遣沈大人做这做那,完全不让人家闲着!
“子虞,你说那鱼儿怎么还不咬钩?!都一刻了!”闹着要钓鱼的人,偏缺耐性,钓了不多会儿,还没见鱼咬钩,这就把杆子甩给那位,他自己到边上坐着瞧热闹了!
沈文昭无可奈何,只得接过杆子,坐到钓位上接着钓。他倒是个爱钓鱼的,未入宫前,常常自己拿了钓竿,到江边坐一天。不为钓鱼,就为了那份清静,江水清流,天高云淡,偶尔过一两页扁舟,或是一群水鸟,一种大写意式的寂静,足以驱除所有杂思烦想。从天光微亮坐到暮色四合,烦恼散尽,一身轻快,鱼儿么,只能算是附带的收获,有更好,没有也罢。
新皇陛下万万没想到沈大人居然是个拿起钓竿便物我两忘的人,原本打算借着钓鱼讨好心上人,说几句肉麻的,再说几句当真的,把人哄好了,住两天就回帝京,这下可好,别是转错了道,走迷了路,说都找不着时机说!
“子虞,朕跟你说句话可好?”新皇陛下小心翼翼地抽走沈大人手上的钓竿,在他横眉立目前扮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郑重样子来,说了这么一番话,“子虞,你一直不信朕的共白首,对么?”
沈文昭盖下眼帘,遮住目中一闪而逝的着慌,他问他,“陛下何出此言?”
你不觉得荒唐么,堂堂一国之君,绝了后嗣,今后庆朝的江山由谁来坐?!过个四五年,长不过七八年,你也该清醒了,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了,那时候你还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么?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若是跟着你混闹,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从“共白首”转到了“玩玩而已”上,你以为我那颗心还能活么?!
“朕又不是傻子,自然有所感,说千道万,你不愿和朕共白首,为的不过是后嗣的事,对么?”
什么叫“为的不过是后嗣的事”?!这么轻描淡写,像话吗?!
“朕已下旨,封四弟的儿子做储君,这么一来,你还有何顾虑?”
有顾虑不妨一同说了,我一次解决了,省得你老也挂怀,连句好话都不愿和我说。
沈文昭让他一句话给说傻了,一脸的傻相,傻傻地看着他,张口结舌,竟是无言以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钝了得脑壳慢慢运转,慢慢想起这位储君的一些传闻:是个遗腹子,当年宫变时,二皇子逼四皇子站到他那边,四皇子没答应,让自家兄弟一杯毒/酒药死了,王府里的人也被杀了个七零八落,四皇子妃那日回了娘家,幸免于难,等变乱终结,回到府中一看,物是人非,伤心得几乎当场死过去,抬回去一把脉,却是有了俩月的身孕,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赖活也得活着,八个月过去,孩儿呱呱坠地,又是一份牵挂,想死也死不成了,就守着孩儿过了这么些年。算一算,这孩子今年也有三岁挂零了。储君当入东宫受教养,他娘舍得么?
“朕想过了,孩子小,恋娘,两人都分不开,那就仿前朝旧例,宫内设女观,母亲入宫带发修行,教养孩子,也不隔断天伦,也能周全礼数,两全其美。”新皇陛下说得摇头摆尾,边说边盯着沈文昭瞧,像是要讨几句夸,或是讨一点甜头。
沈文昭心里石头落了地,面上却是不好意思显出来,依旧板着一张脸,对着新皇陛下一点头,“唔。”
唔?
这就完了?
我这儿绞尽脑汁抠出一个主意,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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