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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气晴朗,苏府里张灯结彩,一幅热闹景象,来往宾客更是络驿不绝。不过这些事儿与苏谨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她静静地坐在房里,任小月拿着衣裳在她身上比划来红划去,穿着衣裳后,还得梳头。
桌上的凤冠又大又华美,真金白银,勾勒出富贵。不过真把这玩意儿戴头上,肯定压得人够呛。直到下午时分,才把一切收拾妥法。
镜子里的新娘,几乎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面容,小脸埋在凤冠霞帔中,只能看到两团红红的脸蛋儿。小月说新娘子必须把脸蛋儿抹得很红才好,代表喜庆和娇羞,一定要这样。
这时候,宫里的迎亲队伍也终于来了。盖着盖头的苏谨在小月的参扶下,与苏家众人一起跪迎圣旨。
太监的声音尖细而长:“兰陵大司马府苏道同之女苏茉,有姿貌,工书琴,贤德昭昭,品行端正,特立为贵妃,赐号贞静,即刻入宫,钦!此!”
苏家众人磕头谢恩,山呼万岁,苏谨恭恭敬敬地接了圣旨。
虽然没有受过古代礼仪训练,但是看过那么多宫廷电视剧,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所以这礼仪还算齐整。
传旨公公即刻亲自将苏谨扶起来,他自己又行下礼去,“奴才参见贵妃娘娘金安!娘娘,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呢,我们这就走吧!”
苏谨回头淡淡地看了“娘家人”一眼,发现郑氏正怨毒地瞪着她。她淡然地将目光转到公公的身上,“走吧。”
“是,娘娘。”
她没有说煽情的告别话语,只坐在轿中等待苏道同和公公客套完,便在公公长长的“起轿”声中往前行去了。
自始至终,她再也没有掀帘往苏府多看二眼。
苏谨记得许多古代宫廷片里,贵妃的身份在后宫里似乎是仅次于皇后的,相当于皇帝的西宫。
当年看了部什么剧,内容是说清代妖后慈禧的,她当年就是西宫,最后还用计害死了东宫。苏谨从那时候就觉得所有的西宫娘娘都是坏东西,而且仿佛中国人都对西宫有偏见,有个叫做钟无艳的东宫娘娘,也曾被西宫娘娘气得差点死掉。
[东西宫略]就没怎么看过,不过皇帝一般情况下,好像都会喜欢西宫的娘娘。
她胡思乱想的这会儿,轿子已经到了萧齐皇宫的南门,朱红色大门带着古老沉重的支呀声打开,两边的士兵都跪了下去。
轿子一路没有停。
只见一个个大门打开,又关闭,打开,又关闭。
果然深宫朱门一重重,抬头只见半方天。这个皇宫就像是个被强行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封闭的迷宫,仿佛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苏谨本以为,自己是贵妃,今儿肯定有好些事要忙碌。
对于古代宫廷的婚礼她还是比较好奇的,况且还是自己亲自实验。然而,她只是被直接送到了御秀宫贵妃寝宫,然后就听院外静悄悄的,一整天都没有几个人来往。
小月得了苏谨的吩咐,悄悄地打开门往外看,只见院子外面几个粗使丫头正在侍弄花草打理庭院。院子里当然是漂亮极了,不过处处是人工雕凿的痕迹,最重要是没有人气,没有喜气,贵妃成亲的日子,居然如此冷冷清清。
小月忽然有点可惜地道:“陆川没有来。”
小月不说,苏谨都要忘了陆川是谁。这时候才想起来,身边没了这个丑仆,忽然有些不习惯呢!
“小月,他为什么没来?”
“娘娘,只有被允许是陪嫁而来的人,才能跟着娘娘一起进宫,其他人当然不许进来了。”
“噢,这样啊。”
“娘娘,陆川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呢,当初您上吊自杀,他差点就疯了,拿着剑要跟大夫人和大小姐拼命,好在后来您又醒了,否则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娘娘,您以前对他挺着紧的,总是陆川陆川的叫,这次怎么居然忘了他?”
苏谨没想到陆川与苏家二小姐的关系原来这样亲密,微微地愣起神来。
可惜陆川太沉默了,在苏谨醒来后,两人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流,以至于她的印象中,只留下他丑陋而又静默的雕塑似的样子,连更具体的印象都没有。
“唉,算了算了,不提他了。”
陆川就这样,无声地消失在苏谨的生命里。
苏谨就一把扯下了自已的红盖头,从踏上轿子到此时此刻,已经整整半天过去了,她饿坏了。
小月吓了一跳,白着脸道:“娘娘,您这样揭了盖头不吉利的,要等到皇上来了亲自揭开你的盖头才行。”
苏谨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有时候对有些事的态度,特别的迂腐和迷信。只对小月吁了声,“我们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等会儿再盖回去好了。”
“行吗?”小月表示很怀疑。
“当然行啦!”边说着,水眸便转动着四处打量。房间是她在苏府所居房间的四五部大小,不过除了屏风和柜子还有几个比较大的青瓷花瓶里插着几根牡丹外,实在也没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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