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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站在向小园身后,瞟了眼水中不断顿口的鱼线,慢条斯理的说:“那不是鱼。”
向小园眼睛都不眨一下,食指往红唇一压,说:“嘘,别吵!它马上就要吃我了!”
许植凑了上去,在她耳边模棱两可的说:“它这个心愿倒是和我一样。”
向小园一头雾水的转过身,就对上许植那双带着暧昧不清、不怀好意的眼睛,她顿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羞赧的向他的手臂打去:“许!植!”
那时许植双臂环抱于前,向小园的手触碰到一块坚如玄铁的硬物,抬眼一看,是许植膨胀结实的手臂肌肉。她顿时小鹿乱撞,脸红得更加鲜艳。
许植从她手里接过钓竿,当顿口再次出现时,他眼疾手快的提将而起,又一只大螃蟹弹出水面。
许植笑出声,说:“你今天和螃蟹扛上了?”向小园却不管不顾,高声欢呼,一把夺过鱼线将螃蟹放桶里,心心念念要回去吃清蒸大闸蟹。
准儿站得远远的瞟了那对身影一眼,看出了神。
思元已在心无旁骛的啃排骨,她见向小园还没过来,粗着嗓子嚎了声:“向小园你他妈的啥时候这么迷恋这项老年活动了,赶紧给老子过来吃饭。”
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一顿悄无声息的狼吞虎咽后,等肚子稍有饱足感,这才有了说笑调侃的*。
几位男士声情并茂的讲诉刚才的遭遇,转眼间话题又变成炫耀有过的女人,炫耀钓鱼的战绩,炫耀曾经的辉煌。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尽,远处的大桥灯火通明,照得更远出的青山脚下越发朦胧。江心有条小船,亮着微薄的灯光,那是提醒过往船只的此处有暗礁。
鹅卵石上那个简易的音响,已经将摇滚换成了民谣,此刻又变成优雅的蓝调。
向小园非常喜欢吃小毅烤的排骨。许植一边倾听资深钓友的经验所谈,一边漫不经心的将排骨上的肉剔下来,放进向小园碗里。
大家看二人的目光都带着玩味。
向小园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开始还的难为情的表示不需要,多几次也就习惯,心安理得的接受许植的服务。她不吃肥肉,瘦肉自己吃掉,遇有一星半点的肥肉,她都会夹回许植碗里。
许植则旁若无人的下酒吃掉。
准儿已经半醉,酡红着小脸,意味不明的竖了竖大拇指:“阿树是真绅士,对女性是真体贴!但是,怎么不见你也为其他女士有所服务呢?”
思元将她的头一把掰了过去,在那胭脂殷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这个贪心的死女人,有本公子服侍你,你还不满足吗?”
许植骨子里还是传统保守的,他希望准儿能找个正经男人,谈正规的恋爱。而不是现在这样,跟同性一起蹉跎光阴。
许植皱着浓眉,近身夺走准儿手里的酒瓶,说:“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女孩的样子!”他若有似无的瞟了思元一眼,言语里颇有含沙射影之意。
准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憨态可掬的看着许植:“我又不是女孩,我是女人,你不知道吗?”
许植望着手里的啤酒瓶,若有所思。随后魏新川与之碰击酒瓶,许植昂头一口干了。
那天准儿非常爱笑,一直都在笑,她喝了不少酒,又开始呼天抢地的和男人们划拳。她出拳十分老道,没有花里胡哨的言语装饰,只喊数字,变化繁琐,善于观察,反应迅速,在场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准儿洋洋得意,不停的叫到,喝喝,怎么又是你输了,太逊了吧。然后仰天大笑,她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她每次跟许植和姐姐他们出来玩,心情都特别好。
准儿嬉皮笑脸的将手伸到许植面前,问道:“阿树,来一拳。”
许植面无表情的说:“没兴趣。”
准儿还欲奚落几句,下一秒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向小园的碗里,多了几只剥得完整无缺的基围虾,去头去尾,抽了背部的肠线。
准儿怔怔的看着那几只剥得光洁的虾仁,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十一年前。
那一年她十六岁,缠着阿树带她去参加他的大学毕业晚会,那时的他,高高瘦瘦,青春正健,他豪迈热情的与他的同学喝酒。她呢,她说她不爱喝酒。阿树在应对同学的闲暇时分问她,吃虾吗,我给你剥虾吧。她说好啊。
他剥虾的手法谈不上精湛,大大剌剌粗手粗脚,肠线也不去掉。但他固执的为她剥了整整一碗,整整一晚。
火锅的底部,火舌舔着锅底,时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准儿呆滞的看着对面那只青花瓷碗里的虾仁。
向小园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许植的肩,赞许道:“阿树,你剥虾的手艺倒是可圈可点,果然贤惠。”然后她用手捻着将那只虾,一口放进嘴里。
许植凑近向小园,低声威胁道:“你是不是欠收拾?”但他的笑容里皆是溺爱。
剥虾的人还在,剥虾的手艺也渐长,吃虾的人却另有其他。还有那些曾经埋在心底最动人的憧憬,如今早已沦为过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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