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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调,形象、生动,无论是唱还是说都十分有趣,这些学习起来,常常被老师骂作大笨蛋的大孩子,写作文往往只有三句话,三句过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经常能听到大菊花老师尖着嗓门叫道:
“你们是来念桌子还是念老鼠,可惜你们每天拿的黑面馍了。”
正是这些十四五岁还没有小学毕业的孩子,编排起来,却个个都是歪才。
我们听着这段小调,觉得十分有意思,不一会儿,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唱着或者说着,我和来望、乔喜梅、乐根等更是乐不可支的一边拉着葵花杆一边唱着,大家心情十分愉快。
当这支小曲还没唱过瘾,一支新的小曲又出炉了,在这片黄土地上,信天游遍地开花,世世代代,产生了无数口口相传的美丽歌谣。其影响力,堪称黄土地文化的代表和典范之作,而这富饶的土壤继续养育着下一代的信天游的痴男热女,所以,这些少年的出口成章,都是有缘由的,绝非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只是,他们这一次,编排的不是别人,而是刘老师,这让我们感到既担心又刺激,担心的是害怕挨打,刺激的是调侃老师,这本身就很冒险,词句不多,却很有意思,至少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得儿呔刘小海,
屁股一扭头一甩。”
刘老师的头发经常梳成中分样式,这是时下年轻人中流行的样式,在这个黄土满天飞的地方,刘老师的头发看上去十分的整齐,而且,他有一个习惯,就是经常甩头,好像是他要把额前妨碍视线的刘海甩到一边,但是他的额前没有一丝头发,所以他的这个习惯,总让人觉得很作,加之他的个头不高,走起路来却很快,他的整个身影看上去都有一种年轻人的轻佻,这也是为什么,四五年级的学生这样去编排他,但是这次编排地有些过了,这得儿呔,在家乡话里就是驾驭毛驴的时候才会喊的,相当于专属语,难怪刘老师后来听到后,很生气。
地头很长,我们哼着这支刚出炉,还热乎着的小曲,来来回回地拉着葵花杆倒也不觉得累,忽然,我和来望的屁股上各挨了一脚,我正要发作,却发现是刘老师,他又赶前几步,追上乐根、王军团,连乔喜梅也没有幸免,此外还有一些别的年级的同学,几乎每人都领到了一脚。
“谁教你的?”刘老师厉声问都愣在原地的我们,刚才还一片欢腾,这时候仿佛忽然冻住了一般,“谁教你的,说!”
他走过来,训斥着旁边的一个同学,那同学胆怯地低下了头,他又走到来望身边,同样厉声责问,来望不敢言语,刘老师抬起了手臂,我看他要扇来望耳光了。
“是四五年级说的,”我急忙大声说。
刘老师走了过来,同样气冲冲地问:
“四五年级,”他涨红了脸,“谁,你说是谁?”
“他们都在说,”我回头指向地那头那边的四五年级的学生说,“我们就是跟他们学的。”我又补充了一句。
“都说?”他又强调了一次。
“是的!连女生都在说。”我肯定地答道,心想,已经说了,与其吞吞吐吐,还不如干净利索,都说了。
“那你们说什么,跟上好人学好人,跟上巫婆学跳神,不学好。”刘老师假装要扇我耳光的样子,我不由得向后一闪,然后他走向了地头那一边。
或许,是四五年级的学生发现了刘老师在收拾我们,地头那边安静了许多。
然后,我们就看到先是大家都乖乖地站在那里,刘老师好像是在训话,随之,就一人一脚,一路开过去,连女生都没有幸免,就像土匠在夯土的时候,用石杵一路咚咚地打过去,结实流畅。
“他们也领奖赏了。”乐根说,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他没有受罚一样。
“大家都领到了,每人一份,劳动奖赏。”王军团说。
“把我们的都给你,你拿到信用社卖去。”乐根又乐呵呵地说。
“不卖,就埋到这老汉地里,秋后丰收了,给刘老师送家去。”王军团说。
“你还说,”我白了王军团一眼,“小心你领双份。”
于是,大家又开始干活了,拉地拉,敲地敲,挖地挖,又恢复了井然有序的劳动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