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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分明就像只蚕在不停地吐丝把自己包裹起来,只是吐丝的不是他自己而已。
惊魂未定的我连忙凑上前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他的脸比平时更苍白,看着怪吓人的,我问候道:“于简,你……你没事吧?”
他虚脱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我看他这个反应长舒了一口气,叉着腰站了起来,忽然想起来我回来的目的。
完了!马丁还等着我呢!
我赶紧跑到马丁的桌子旁,他的桌上果然放着个小药瓶,我一把把药瓶攥在手心里便狂奔去医务室。
妈的,今天老子光助人为乐去了!
我回去的时候马丁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务室的老师对他进行了紧急治疗,他见我过了快二十分钟才回来,又气又恨地给了我一拳,问我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我笑呵呵地打着哈哈,把于简的事情糊弄了过去。
我觉得于简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只是碰巧遇上了件怪事,而这件怪事又碰巧被我发现了,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吧。
这么一闹腾,阅兵也参加不了了,我扶着马丁回宿舍休息,路上希望于简能赶紧把宿舍收拾一下,别一片狼藉弄得我也不好解释。
回到宿舍,一切就真的好像没发生一样,于简把窗户打开了,风把那股怪味儿吹走了不少,他自己似乎也冲了个凉,头发湿漉漉的,又像没事人一样坐着床上看着书。
马丁爬上床没多久便开始呼呼大睡,我想终于是时候问清楚于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怎么说我也算是陪他经历了整个事件,总要给我个清楚明白的解释吧。
我拍了拍他的床沿,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合上书下了床,两个人一起往楼顶上爬,这时候正是阅兵典礼,整个宿舍楼都是静悄悄的,我们爬上天台,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尴尬地吹着风。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来,十分熟练地点着了吸起来。
“哟……看不出来啊。”我调笑着,努力想让气氛缓和一下。
他叼着烟笑了笑,不同于之前的斯文,说道:“看不出来什么啊,你得叫我声哥,知道吗?”
这我就不服气了,凭什么啊?我虽然个比他矮,但不代表年龄就小啊,我也是正常入学的好吗?
“我都21了。”他笑呵呵地补充道,防止我再问什么,他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之前休学养病。”
我点了点头,那是得叫声哥了。
我也不客气,连忙巴结道:“那……于哥,你得给我解释解释刚才那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吧?我这还懵着呢。”
他没回话,静静地抽着烟,好像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觉得这么唐突地问他确实有点不妥,毕竟人家刚刚可是经历了命悬一线的时候,我还来刺激他。
我刚想开口道歉,他突然问道:“你知道蚕为什么叫蚕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摇摇头,打算听他解释。
“相传太古时候,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因思念自己被征去作战的父亲,对家中的白马说承诺,只要白马能把父亲带回来,她就嫁给白马。没想到白马真的背着她的父亲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姑娘忘记了这个誓言,白马悲痛欲绝,日日夜夜思念着姑娘。一日姑娘把当时的玩笑话告诉了父亲,父亲联想到最近白马的异样,怕它对自己女儿不利,于是杀掉了它,把它的皮挂在了屋外的树上,没想到一日姑娘看到了马皮,居然拿下来扔在地上踩,还骂着白马是自寻死路,人与畜生本就不能在一起。而此时马皮腾空而起,包裹着女孩飞起,将她挂到了门外的树上,当父亲发现女儿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肉虫,嘴里吐着白色的丝线。从此这种树被称为‘桑’,谐音于‘丧’,并把那种虫叫‘蚕’。”
于简的语调很平很慢,似乎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而我听得却是汗毛直竖,没想到关于蚕还有这么一个爱与恨的故事,姑娘自讨苦吃,最终也自尝恶果。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所以,那件蚕衣,是诅咒吗?”
“可以这么说。”于简点了点头,赞同我的说法,“蚕衣加身,大祸临头。”
“那它为什么会找上你?”我还是觉得有很多疑点,“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这种诅咒不应该是报复那些负心人吗?难不成你辜负过谁?”
于简斜了我一眼,说道:“我能辜负谁?做那件蚕衣的姑娘虽然不至于来自上古,但也是不知道什么朝代的人了,那个时候谁辜负了她我哪能知道?”
我又一次因为惊讶而瞪大眼睛:“你是说,她不是现代的人?”
于简用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决定耐心地解释:“她被负心人陷害,心有不甘,怨气覆在蚕衣身上,至少也已经存于世间几百年了。”
“那个负心人虽然死了,但是一道道轮回,蚕衣总会追寻着负心人的转世,想方设法地接近他,最后用蚕丝包裹,让他变成一只死蚕。生生世世,轮回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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