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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总!”李隆的声音自办公室门口响起,宛如天籁。我快速将眼神瞥向他,他虽然在叫我,可声音里更像是对鲁俊伟的警告。
鲁俊伟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顿,转头快步离开了公司。
压迫感与恐惧感退去,铺天盖地的屈辱感向我袭来,我身体不能抑制的颤抖,摇晃了一下,李隆赶忙上前,扶助我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我再也抑制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声啜泣起来。
我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陷入一种自怜的情绪,长久积压的混杂情绪,使眼泪汹涌澎拜,完全决堤,停不下来。
李隆开始还环抱着我,可随着我哭泣的幅度越来越剧烈,慢慢有点无措起来,辖着肩膀让我坐在椅子上,蹲身在我腿边,慌的直接用指腹在我脸颊上擦起眼泪来。
我也不知哭了多久,喉咙都有种撕裂的疼痛。我突然找到了一种杜鹃啼血的悲壮感。
眼泪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虽然眼睛肿的像烂桃子,抓过一张新的纸巾擤鼻涕,可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了起来。我甚至还在想,是不是要感谢这一次的机会,才让我借由此彻底宣泄出了所有淤积在心中的负面情绪。
李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不解,问:“你干嘛?”
他头一偏,眨眨眼睛,眼神向下一闪,我才发现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都不曾放开。
自己心里也觉得尴尬,连忙借故抽纸巾,放开了他的手。
他眼角有微微的红,十分可疑,不过还是抬手向我脸边伸来,我呆呆的静在原地,他指尖扫在我的皮肤上,轻微的痒。
他欲盖弥彰的一笑,“有纸巾粘你脸上了。”说完,收回的胳膊还是惯性的搭在了我的膝头上,我忙站起身来,觉得气氛突然有些诡异的暧昧。
我学着他的样子清清嗓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都是我没注意,我以后不会再让他这么轻易的闯进来了。”
李隆摇了摇手机,“我刚才给高总发信息了,高总说让你放心,他会来处理。”
我哭的太专注,连他什么时候发的信息也不知道,不由得发自肺腑的说:“我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我真不知道你走以后,还能不能适应了。”
他笑着垂下头,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再也没有了曾经那股青涩的直愣,反而散发着稳重的成熟。成熟就意味着改变,人总是倏然就长大了。
我难以置信的想,李隆居然也有这样一天,连他的肩膀也可以为我提供短暂的依靠了。
自那天之后,我们开始有事没事的通过微信聊天。
刚开始,也不过是定时定点那些模式化的问候,譬如吃饭睡觉这样的老常生常谈。但到他彻底离职之后,我们的话题就变得有些飘渺起来。可我们一直没有提出见面,大概总觉得隔着一层纸安全些,生怕一旦捅破了之后,又是再一次的满目疮痍。
高一生如他所言,出面约谈鲁俊伟,彻底解决了全迎的问题。
鲁俊伟没有投资协议在手,又受到了高一生严厉的威慑,自觉无理,承诺不再纠缠。高一生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无条件的将立升所持有的全迎股权,一次性全部转入了鲁俊伟个人名下。
可是全迎账户上一分钱没有,空有一个无法运营上线的APP,还要举债支付拖欠员工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高一生阴测测的建议他直接将这笔欠款转给还欠公司钱的严工。总之,对鲁俊伟这种一心只想靠套钱生活的人来说,持有空壳子全迎全部股权可算得上毫无意义。
无论如何对我来说,能彻底与全迎做诀别,实在是期盼已久的事情。
而且李隆的离开,使他之前为高一生跑腿打杂的活计全部落在了我身上。随着我接触的资料越来越多,不禁惊诧的发现,没了全迎的羁绊,高一生居然所图如此之大!大到我甚至怀疑,他的胃口吃不吃得下。
立升旗下的香港公司——“唐城资本”正式成立了。
我在再次见到高一生时,心里不由得不怀了一份真诚的敬畏。
可我想象中的蓝图,也仅仅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拼凑得来的,这里面始终夹杂着一丝对高一生过往不靠谱的存疑。
直到高一生让我假扮他的秘书,去香港的一家投行开会。
我和高一生走进投行的办公楼,七拐八绕的进入了一间狭小的办公室,与另外三个投资总监会面。
我还是第1次接触香港的投行,心里全是对高大上的无限遐想,很怕自己行差踏错,给高一生拖后腿,只一路沉默的尾随在他身后。
这里果然很有些高大上的职业气氛,几位总监见面,除了简单的问了声好,并没有多余的寒暄。一个内地出身的投资总监在白板上,用马克笔梳理了一下整个投资流程。
我细心关注,默默诵记,总算理清了事情的大致脉络。
原来在我纠缠于全迎那些细枝末节的时候,高一生已经在香港通过介绍,认识了一家国内上市公司的老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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