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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商人。
他们根本不需要碰鸦片实物,只是在市场上买进卖出,靠预测赚钱,比如预测鸦片要涨,那就买入多头合约(远期买入);预测要跌就买入空头合约(远期卖出)。
这种投机者往往就是和套期保值者在市场上做对赌的对手,后者规避了风险,而前者就是靠承担风险赚钱。
因为期货交易所可以成功帮助远洋商人们避开价格波动风险,加上严苛和公正的交易制度,海京商品交易所成功的吸引了一大批需要从印度运过来商品的鸦片商入驻,随后这批人又引来了赌博成性的投机者。
对于风险很高的远洋贸易者们,海京这个地方提供了一个确定远东鸦片价格的地方,一个规避风险的地方,而且如果你把鸦片运到海京然后转运上海分销满清,比直接运到上海风险还会更小,因为海宋的海军会护送某些大商人们的船队一直到上海海域的舟山附近,而你自己走就远没有这种安全,你不仅要面对海盗还有满清水师的缉私队(此时鸦片贸易对于满清仍然是非法和走私,需要交付巨额贿赂才能通行)。
很快越来越多的鸦片商选择海京作为远洋贸易的终点,而非上海。而这聚集性产生的则是价格更大的准确性和均衡点的不可逆转。
远东海域,如同一个贸易商业的复杂系统,但却只有两个均衡点:上海或者海京,但均衡点只能是其中之一,赢家通吃。
商人永远聚集去最多商人的地方,而这就产生最多商人的聚集。
海京并不能吸引全部商人,但因为鸦片在满清其他地方是非法的走私生意,所以它提供的安全和方便,成功的吸引了鸦片商。
而鸦片商却是最有钱的一类商人,洋人大批发商全在海京,满清沿海各地的小分销商肯定云集到海京来买卖印度鸦片,他们的船和那些海京出发海军护航的船队自然也不会空手过来,往往是载有生丝或者茶叶(在满清法律下全是走私行为)等货物运到税率较低的海京发送世界。
这就好比海一样的金银洪流和商品流在海京中转,这些金银洪流和商品自然把其他商人也吸引了过来,最少基地在上海的几大列强商行以及票号银行全部在海京建立办事处或者分号。
信息掮客和金融这类服务业在海京城外轰然一下爆炸开来,城外的港口附近贫民窟的地皮价格蹭蹭长,原本肮脏的乞丐和强盗很快被西装革履的商行职员取代,破产的青楼或者烟馆摇身一变成了票号的办公室,虽然他们被熏得发黑的大梁上还散发着让人作呕的鸦片味道。
虽然才早上6点,皇家商品交易所这里已经人流熙攘,中外商人们等着了解商品最新报价,或者买卖自己的大宗商品,当然多的是根本不做贸易只是投机的“价格预测者们”,这么多人汇聚在这区域里,自然催生了服务业。
原来牲畜棚四面一圈几乎全部都变成了各种公司、商号、西洋银行和中国票号,围着这区域,第二圈全部是茶楼或者饭店,供需要交易所发财的人们休息吃饭;第三圈则是酒吧、赌场、青楼或者旅店,让发财的人发泄自己的成功;当然还有一条河流过这交易所区域,输的太惨可以跳下去,尸体直接冲进大海。
完完全全的一条龙服务。
交易所这里窜着老鼠一样灵活的小孩们,不过他们不是像城里那样卖花或者卖报纸,这里需要的只有信息,他们或者大声叫卖着各种油墨未干的商品交易的价格汇编,或者是青楼拉客广告,又或者船员、公司招募启事,大部分小孩尽管穷的上不起学,但都会用中、英双语念出自己的噱头来招揽买家。
交易所街边到处是小棚子,那里面全部都是神学人士,有留着辫子的中国人给你看手相看看最近的财运如何,或者让你扔铜钱预测鸦片或者茶叶的走势;也有吉普赛人让你把精力集中在水晶球上,预测你未来会不会发达;更有专业的法国星相师不仅给你预测,还每周发行自己印的《期货星相预测》,销量很好。
尼古拉斯腰里别着防身的手枪,带着仆人阿福,提着沉重的皮箱,在经过“山东饭”快餐店的时候,要了一个他喜爱的重辣的大饼卷大葱,边走边吃,直到交易所门口才停住,这里已经围着很多人好像看着神一样仰望着那块巨大的黑板。
上面三十根“鸦片线”排列着,这就是30天来的交易所交易量最大的期货鸦片价格走势。
这其实就是后世的k线,不过是因为赵阔看着鸦片波动价格图晕,随手就把这日本人的专利用上了,但他没想到这可以清楚标示价格情况的玩意立刻成为神奇的记录工具,并且因为它的一举一动牵动无数人的心弦,后世竟然多了一个俗称:“鸦片线”。
人群里有人在记录昨天的那根线,有人在大声吼着:“天啊!1月期货已经攻到790两每箱?天啊,他妈的,我带来的钱根本不够进货了!”有人在小声嘀咕:“肯定要跌了,狂涨半年!我服了!”立刻有人大声反驳:“鸦片去年印度歉收,海上运输也出问题了,今年肯定上攻1000两!看着吧!”
几个小孩抱着一大卷纸在人群外面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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