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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乔岄就感觉到玄虚子好像一下苍老了几百岁。
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道：“卦象显示，你的几个师兄师姐们，将来会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玄虚子依然记得，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不敢置信。
他一生行善积德，他的弟子也心思纯粹，从无害人之心，怎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那时候的离珩也不信，顶着反噬，卜了一卦又一卦。
整整五卦，卦卦死局，死局无解。
乔岄凝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的那个梦，跟大师兄的卦象，又有什么联系？
“你大师兄算出，第一卦，会应验在灵溪秘境，只是不知会应验在谁的身上。”玄虚子神情沉重道。
这意味着，若是按照卦象发展，这次的秘境之行他就会折损一个弟子。
乔岄不明白，“师父，不能不去吗？”
她以为他们是不知道的，可是既然明知道是死局，为什么还要去？
玄虚子看向乔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义无反顾。
“乔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们身为修士，承担的责任更大。如今魔族蠢蠢欲动，如果连我们都退缩的话，那么我们身后的千万凡人该怎么办？”
修真界挡在凡人界之前，修真界若是沦陷，凡人界也将沦为炼狱。
魔族凶残，不是凡人能够抵挡的。
一边是身为修士的责任，一边是他的弟子， 他该如何选择？
从惊霄宗掌门的身份上来说，他应该选择大义，这才是正确的。
可……他们都是他的弟子啊。
“身为师父，我不仅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现在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我……”
玄虚子捂眉含泪，泣不成声，“我不是个好师父。”
那一瞬间，乔岄明白了玄虚子的挣扎与痛苦，明白了他的别无选择。
“不，你是个好师父。”乔岄肯定道。
据说，在今年之前，登仙会上选择惊霄宗的弟子其实并不多。
可是，惊霄宗依然有这么多弟子。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玄虚子和长老们去凡人界的时候，遇到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孤儿乞丐。
为了给他们一条活路，带着他们来了惊霄宗，成为这万千修士中的一员。
或许他们的天赋并不优秀，但是宗门从来没有嫌弃过，而她的师兄师姐们也是师父捡回来的。
他是个好师父，也是个好掌门。
乔岄突然又道：“而且师父，不是还有我吗？”
“?风前辈不是说，我是既定命数里，唯一的变数吗？”
当时的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师父心里的挣扎和痛苦。而现在，全部都明白了。
好像有种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明亮感。
乔岄大胆猜测，“当时师父不答应我去秘境，其实就是在怕，怕那一卦会应验在我的身上，对吗？”
玄虚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他道：“可是偏偏?风前辈说你是破局之人，我既怕猜测成真，那一挂应在你身上，又怕……”
又怕若是她真能够破了那死局，因为他的刻意阻拦，反而害死了其他弟子。
“你师兄师姐是我的弟子，你也是我的弟子，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这件事本来跟你就没关系，也不是你的责任，原本就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人各有命，他会想办法阻止。若是当真阻止不了，也只能道一句天意如此。
乔岄明白玄虚子的用心良苦，尽管知道她是破局之人，也不想让她牵扯进去受到无妄之灾。
所以，他才会那么固执的阻止她，不让她参加选拔比试。
这样一想，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
她笑着道：“师父，便是你不想我牵扯进来，而我也早就已经身在局中了。”
玄虚子和暗色中的离珩同时看过来，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来惊霄宗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
乔岄没有隐瞒，将自己梦里所见，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尽管那些记忆其实她已经很模糊了。
小杨同学冒头：【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乔岄呵呵：“一问三不知的废物种子，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杨同学说不过她，气得又闭麦了。
而她的这些话，让玄虚子和离珩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算命之人不能算自己，所以离珩并不知道自己的结果。而在乔岄的梦里，他也会死，这让玄虚子的心更加沉重了。
两人心中越发相信，乔岄或许真的就是那个破局之人。
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在来惊霄宗的第一个晚上，就做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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