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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便烧罢,只当是替老夫清理杂草了。不过方才紫粉爆炸带来的冲击,恐怕会危及到观水崖山上山下的人。你们两个抓紧老夫!”大喝一声“遁!”,瞬间化为一道青光,向观水崖飞去。
谢秋二人只觉一阵风响,顷刻间便踏上了观水崖定。谢子枫惊道:“这是什么术法,比秋伯伯的大肥鸡快多了!”却听秋决明忽然有些惊疑地叫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子枫心里蓦地一沉,往前方看去。只见鬼谷弟子个个都委顿于地,秋泽端坐在青石上,双手摊在两膝上,双目轻闭,嘴角含笑。在他身后不远处,鬼金羊正在和一个灰衣道士对峙,明天也拔出长剑,与鬼金羊并肩而立。
秋决明心中浮起一丝不详的感觉,紧走几步,轻轻唤道:“父亲?老爹?”秋泽充耳不闻,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改变。秋决明浑身一顿,蓦地停下了脚步,抓住一个鬼谷弟子大声问道:“我老爹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那鬼谷弟子正是刘瑾恬的师弟后天,他眼圈赤红,脸色苍白,牙齿咯咯作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秋决明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怨恨,猛地把后天甩到一边,跑到秋泽身边,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入手是一片冰凉。秋决的身体已经僵硬,一丝呼吸也没有了。秋决明双目一热,眼泪已经噙在眼眶中,他强作镇定地咽了一口唾沫,轻笑道:“老爹,你在做什么呢?”秋泽并没有回答他。秋决明又拉着秋泽的胳膊,干笑道:“秋聚水,你这么不乖,小心娘亲从地下爬出来揍你!”秋泽仍然没有回应他,脸上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那笑容看起来如此平静,如此安详,并没有丝毫怨恨和遗憾。秋决明心里忽然升起无边怒火,反身朝后天走去,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不是夸下海口,说什么六花阵天下无双,谁也不能伤害我父亲!可是如今,我父亲却……却……”说道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冲刷着他那焦灼的面庞,流进他的嘴里——
很咸,很苦。
“鬼金羊!还我秋伯伯命来!”谢子枫在后面看着秋决明,心里如同被千万只蚂蚁撕咬一样疼痛万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眼见鬼金羊和那瘦削的道士站在山崖边上,蓦地涌起无限的勇气,大吼一声,挥拳直奔鬼金羊而去!
“砰!”谢子枫的拳风中挟着浓郁的火灵之气,硬生生地砸在鬼金羊的脸上。鬼金羊不闪不避,半个脸庞瞬间肿起老高,皮肤也为火灵之气灼烧龟裂,那原本有如浊世佳公子的面容,竟然因为谢子枫的这一拳而毁去。谢子枫本以为鬼金羊会用那神鬼莫测的术法对付他,惊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老夫害死了你的秋伯伯,你若想为他报仇,尽管出手。老夫让你三招。”鬼金羊嘿嘿笑出声来,那半个被火灵之气灼伤的脸上浮起狰狞诡异的笑容。
谢子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声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朱雀的走狗,吃小爷的铁拳罢!”
“小友还是如此性急啊!”那瘦削的道士蓦地发出干涩的笑声,伸出拂尘挡住了谢子枫的出拳。谢子枫定睛一看,心头又惊又疑:“你是马道长!?”瘦削的道士捻着胡须,笑道:“正是贫道。一别数日,小友干好?”谢子枫心思急转,想到濮阳城里,这姓马的道士先是做为郡守左霖的幕僚出现,然后又帮着流民对抗房玄藻。他行事亦正亦邪,令人难以捉摸,此时居然和鬼金羊对上了。然而据他当日所言,与盛师彦交情匪浅。想到这一层,谢子枫脸色一沉,喝问道:“马道长不是要回乡省亲么?怎么跑到这里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道士笑道:“主人说小友聪颖过人,心思敏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猜到贫道的身份?在清水河畔,是贫道打伤了漕帮副帮主;在雷泽水榭,是贫道救走了王轩儿。如此一说,小友可明白过来了?”
谢子枫蓦地想起在东平时发生的种种事情,惊叫道:“你也是朱雀的人?!”
马道士打了个稽首,呵呵笑道:“贫道明澈,出身茅山太清宗。不过江湖中的好事者们,更愿意称呼贫道的另一个诨号——星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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