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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道尽头的颜心妍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众人的近前,伸手拉开了何茹。“住手。够了!你难道要打死她吗?”
何茹扬了扬头,瞪着颜心妍,满眼的怒火。
“你是颜心妍。你看笑话了,被撞倒的不是你,你当然没什么所谓了。她错了,难道不该打?”颜心妍冷冷一笑:“到底是她踏错舞步撞倒你,还是你自己不专心,自己摔倒的,你难道心里没数儿?兰兰是个小舞女没错,可是,这道理是非对谁都是一样的。由着你打她一个耳光,王经理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最好自重。”
颜心妍的疾言厉色,一时间,何茹也有些发愣。可她到底是见过世面撑得住场面的人,旋即就反击:“伴舞的不仅仅是要跳舞,还要懂得配合我。发生这样的失误,她就是有责任的。我想‘大世界’的伴舞,这个本分也是知道的吧。你不过也是唱歌的,越过王经理,管闲事儿,颜小姐,你是不是足够自重呢?”
“她只是伴舞,你跳错了摔倒了不仅仅不反思,还大言不惭的说人家的本分,你的本分在哪儿?”颜心妍冷冷的看着何茹,好整以暇的说道。
眼看两个人的火药味越来越大,王东也有些紧张。
“颜小姐,何小姐,大家都少说一两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们回头加大宣传力度,何小姐唱好了就行啊。”
“你们只是借着我的名气宣传,可是,根本就不重视我。你明明就是欺负我……”
何茹说着,竟然嘤嘤的哭泣起来。
“还有你,在这里装好人。不过就是怕我压了你的风头,你也是故意打击我,偏袒那个小歌女……”
何茹指着颜心妍道。
看着这个舞台上妩媚的女子如此泼妇般的姿态,颜心妍好气又好笑:“歌星如流水,可是舞台却是恒远的河堤。‘大世界’高价请你过来,为的是盈利,可是,在大上海最有名的的歌厅唱歌,也能迅速的帮你提高在上海的名声。但是你不珍惜‘大世界’提供的机会,唱歌不专心,还怪罪在歌女身上……像你这样的做法,纵使是红的了一时,可是,你如何能跟同事们好好的相处,有个长久的发展?这些,恐怕是你没有想过的吧。”
颜心妍的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虽然声音和缓,可是,确如一把刀,刺到了何茹心口最痛处。由北平转战上海,她看重的也是上海的繁华和财富,她在北平的事业进入了瓶颈期,很难有所突破发展;而上海的娱乐事业则更繁荣。‘大世界’提供的机会,不是一般的歌厅可比的。
想到了这些,何茹陷入了沉默。
“何小姐……您气儿也消了。一会儿我找人送你好好休息。改天咱们再唱,如何?”
王经理很合时机的说道。
何茹看了看颜心妍,神色复杂。颜心妍在上海的名声胜于她,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如果今天她服输了,那么,对自己在‘大世界’,乃至在大上海的地位都是不利的。她实在是看不出颜心妍是敌是友。何茹望着颜心妍,又看看王东。
王东知道何茹的顾虑,连忙打圆场。
“颜小姐是咱们‘大世界’大小姐,她最是希望有人能红起来,最希望‘大世界’赚钱的了。”
何茹听得含含糊糊。
“何小姐,你放心,我不会阻碍你的发展,相反,我更愿意有日,你在‘大世界’的光芒远胜于我。只要你愿意好好在‘大世界’发展,只要帮得到的,颜心妍一定不会拒绝的。”
颜心妍道,目光温和。
颜心妍的气势,让何茹不由得相信,点头。
何茹在王经理的安排下,随着侍应生,换衣服离开。后台的热闹混乱结束了,舞女以及看热闹的化妆师也纷纷的散了。颜心妍走到兰兰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兰兰的肩膀,又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
兰兰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颜心妍:“颜小姐……”
“我知道你心里头委屈,难过。我知道这一回不怪你。可是,这些都是这一行必然会有的事儿,也是你必须得学会受得住的。”颜心妍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些微的无奈和苦涩。
“我不是要你以后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可是,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颜心妍轻轻的拍着兰兰的背,柔声道。
兰兰点点头,哽咽的应着。
“王经理,找车送兰兰回家吧。给她路费,也买点夜宵。”
“好嘞。”王东连忙道。
“谢谢颜小姐……”
兰兰连连的鞠躬。
“大小姐,今儿多亏了你……”王东道。
“这是我应分该当的。王经理对‘大世界’也是殚精竭虑,我知道有些话你不好说,我出头比较好。”颜心妍谦和的说道,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为了‘大世界’生意考虑让着这些驻唱的大明星也好,还是由着客人也罢,都要顾惜着我们的小姑娘们。不能寒了她们的心啊……‘大世界’可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了。”
“是是,大小姐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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