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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日头已到天中,便告辞出来。
待出门,郑二扭住老郭一耳提起,道:“这厮,瞒得爷爷好苦,却是怎么?”
大侠歪着圆脸满面的无辜,道:“东家所为何来。”
看他装傻,郑老板黑起脸道:“你这好身手不见提起,来俺家是何居心?”
伙计道:“阿爷为回鹘所掳,在草原上生了我。那胡儿们凶狠啊,俺只得跟着阿爷习些保命手段。阿爷曾是军中骁将,一身本领,我这三脚猫哪里称得好身手了。那年带俺逃归时,阿耶没在半路,全家只活了俺,也不知投往何方。辗转来到卢龙,幸得东家收留。俺只求安生度日,这些旧事东家既不曾问,俺又何苦啰唣,肖那妇人嚼舌。”
郑守义回想是这么回事,当时看这厮在路边凄苦,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下来。但看这伙计面做无辜的嘴脸仍觉可疑,原待再问又突然想通。就郑二家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值当谁来算计么。这厮手底功夫不差是块好料,办事又一向可靠,这几岁娶妻生子,全家都在庄里,把他带在身边帮手不好么,怕个甚。
牵马回转不提。
只说郑爷到家,见大哥已出门回营,便将三个弟弟叫来安排。
老三郑守礼、老四郑守智,一个十八,一个十四,老五郑守信最小,将将十岁。哥儿几个都继承了老祖宗的好血脉,郑五一个娃娃都有五尺高,只是都没有郑二黑得这样单纯。
摆出兄长的架子,郑二吩咐道:“不日俺去军中某个差事,大兄已安排妥当。往后,家里事三哥、四哥你两须多用心。三哥儿,以你最长,要看顾好他两个。五哥儿,俺不在家你莫翻天,三哥也是打得你。娘娘那里,只说俺出去做笔买卖,不许说走了嘴。记得了。”
老五还小维维无言,老三却扭捏道:“二兄,俺也不小,带俺去吧。”说着亮了亮粗壮的膀子,“打虎亲兄弟呢。”一巴掌抽在老三后脑,郑二道:“都走了家里怎么,全扔给你嫂嫂么,良心都让狗吃了。”
镇压了老三,郑爷看天色还早,又转往大舅哥家去。
郑张氏的大哥是个铁匠,打得一手好铁,搁在大唐这是妥妥的看高科技人才,乡里的田佃出去了,自在坊间开个铁匠铺过活。转不几处,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院里传来,循着声音,郑二来到工场。进门就见一群赤精汉子,正热火朝天地劳作。鼓风的,加碳的,锻打的,林林总总,各自忙活。场地整齐堆着各种物事,铁锭、木杆、竹竿,各种模具、锻锤。几只大风箱呼呼作响,吹得贴炉子扑扑冒火,热浪阵阵袭来,哪似个冬日。
场中打头是个长大汉子,一张挖刀驴脸不短,凶眉恶眼下面是个两孔望天的塌鼻子。也是一身短打扮,右手叉腰,左手端着一个大水壶,两片厚唇一开一合,扯着嗓子指点伙计们劳作,很有郑老板指点江山的神韵。正是郑二的内兄,铁匠铺子老板张顺举。
眼角觑得妹婿进来,张铁匠咧嘴笑道:“二郎来啦”。真是比哭都难看。
郑二随手掇个凳子坐下,夺了水壶猛灌两口,道:“有好事。”
张铁匠坐下凑过耳朵问:“怎么说。”
“你知赫连铎被独眼龙围在云州,李帅要出兵了。”
“有何不知。”在北地,吐浑酋长赫连铎大小也是个成名人物,早年李克用造反时,狠插了他两刀,做了大同军使,占了云中城。铁匠歪歪嘴,原来摊在一地都是未完成的箭矢,道,“诺,皆是军中所要。官坊做不过来,便就分些在此。前面不少已送过去了,这是今日才来的铁料。”
郑二抓起一把在掌中观瞧,都是三棱箭簇毛坯,尚未打磨安装,有些扎手,又丢回去。瞅瞅院中正忙劳作的伙计们,道:“大兄与李大郎说妥,让俺去他那里。他现在刘窟头手下做副将,俺刚从李家出来。说好给俺十人员额,自己拉人头。怎样,要不要来。”指着那几个打铁起劲儿的伙计,“看你这些伙计都不差,俺那也有几个,我等凑齐十人做成一伙。
李节度那里有大郎,刘窟头处有李大,都是一家人。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么。有这些便利,以你我手段还不搏场富贵么。安帅当年不过是个化子出身,把圣人都给掀了,独眼龙一沙陀种能在河东做大帅,朱全忠一个巢匪出身,如今也风生水起,我等怎么不能。”
幽州汉子说话就是霸气,谁让咱卢龙兵做下这许多大事呢。想当年,安西军、幽州军都是大唐有数的强军,安西军称雄西域,压得胡儿们不敢造次,幽州军威镇东北,杀得奚、契丹两蕃人头滚滚。现在再看,卢龙仍旧雄踞河北,安西军在哪里,还有影子么?安大帅虽然败了,百多年来朝廷也拿卢龙、魏博、成德没辙,河北,还是河北人的河北。
就是这么豪横,就是这么刺头。
张顺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否则能把妹子嫁给郑二。张铁匠丝毫不觉得妹婿哪句话过分,反倒笑眯眯说:“早跟你家大郎说,得机多帮带自家人,他是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哼,你知我那妹子嫁到魏博,人家哪个不是互相提携。此事卢龙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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