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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疯狂。波灵勃洛克和斯末莱特描述过,某些贵妇淑女硬要在亨德尔举行音乐会的那段时间举办茶会、招待宴会和戏剧演出(一般在大斋节)期间不举办这些活动,目的是要夺走他的观众。霍拉斯·沃尔浦尔<small>〔1〕</small>就特别津津乐道当时亨德尔一举办清唱剧音乐会人们就去看意大利歌剧的时尚。
总之,亨德尔给毁了;虽然他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他的胜利已同艺术没什么关系。1746年他的时来运转同1813年贝多芬的境遇改变的性质一样;后者在为奋起反抗拿破仑的德国写了一组爱国歌曲《维托里亚战役》之后突然走红,而亨德尔则在写了《库罗登战役》和两部爱国清唱剧《特殊场合清唱剧》和《马加比》之后突然成了爱国诗人。从那时起他便节节收复失地,他的敌人也沉默不语了;他成了英国祖传遗产的一部分,英国的荣誉同他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但即使从这以后英国不再妒忌他的名声,但她仍要他付出很大的代价;伦敦公众没让他死于贫困和屈辱就算很不错了。他曾两度垮台,一次在他的剧团倒闭后差点死于中风。但他总是顽强地又站了起来;他从不屈服。“他只需作出一点让步就会重振雄风;但他的性格使他绝不这么做。他仇恨一切可能限制他自由的东西,对任何损害他艺术荣誉的事他都拒不通融。他只想靠自己的实力取得成功,而不愿意把它记在别人账上;他不想欠别人什么。”一位英国漫画家画了幅他的漫画,下面的题目是《施魔力的野兽》;画的是他把一面上面写着“津贴,特权,高贵,恩宠”的旗帜踩在脚下。面对厄运,他像庞大固埃<small>〔2〕</small>那样放声大笑。他发现自己在一天晚上的音乐会上面对空荡荡的大厅时说:“这样我的音乐才更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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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位天才暴跳如雷,支配欲强的性格又受到他高度自制力的控制。亨德尔无论怎样大悲大喜、喜怒无常,性格深处的平静与稳健总占上风;这种情况有时在某些健康但晚婚夫妻生的孩子中常见。他毕生都在其艺术中保持了这种深层的宁静与平和。在他深爱的母亲寿终正寝时,他写出了轻松欢快无忧无虑的歌剧《波罗》(Poro)。在可怕的1717年,当他深陷厄运给折磨得死去活来时,却先后写出两部充满欢乐和身体活力的清唱剧:《亚历山大的盛宴》(Alexander&#39;s Feast)和《扫罗》;以及两部轻快有趣的歌剧:散发着田园气息的《朱斯蒂诺》和充满喜剧色彩的《瑟斯》。
……"La calma del cor, del sen, dell&#39;alma,"——在宁静如画的《朱斯蒂诺》尾声有这么一句歌词。而此时亨德尔正被沉重的精神压力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由此那些反对心理学的人士可找到了理由,说了解一位艺术家的生平对于理解他的作品没什么帮助,因为两者是截然分开的。不过,这些人士可不要急于下结论;因为亨德尔的音乐独立于他的生平这一事实本身对于理解他的音乐就具有重要意义。处在水深火热中的贝多芬理应在他表现痛苦悲伤的作品中找到安慰,这种逻辑很容易被人理解。而同样是病人并极度焦虑的亨德尔竟然以创作表现欢乐和宁静的作品为安慰,这就让一般人很难理解了,说明只有具备了超凡心理平衡能力的人才能做到。怪不得正在为创作《第九交响曲》而冥思苦索的贝多芬会让亨德尔给迷住呢!他肯定会对亨德尔投去敬羡的目光,佩服他已达到了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而他贝多芬对此境界只能是可望不可及,至多做到以表现激烈的英雄主义而尽量接近它罢了。我们敬佩的正是贝多芬所做的这种努力;它的确很崇高。但是亨德尔赖以在这高山流水的境地上站住阵脚的那种宁静不也同样很崇高吗?看来人们已太习惯把亨德尔的平静看成是类似英国运动员的那种迟钝的冷漠了……
为了保持住心里的平静,他需要付出多大的精神努力和超人的毅力啊!对此谁也不会怀疑的。有时候,他的精神垮掉了,于是他那出众的身心健康马上就从根基上受到动摇。1737年,亨德尔的朋友们相信他已永远丧失了理智。但这次危机在他一生中并非独一无二。1745年,伦敦社会对他的敌视变得特别厉害,起劲攻击他的《伯沙撒》和《赫拉克勒斯》,结果使他二度破产,他又差点精神错乱。最近出版的亨德尔通信集使我们得以了解这段往事。沙福茨伯里伯爵夫人在1745年3月13日写道:
“我怀着亦忧亦喜的心情去看了《亚历山大的盛宴》。见到伟大而不幸的亨德尔时,我流下了羞愧的泪水;只见他垂头丧气,神情忧郁,双颊凹陷,坐在他已弹不动的拨弦古钢琴旁边。这情景使我悲伤地想,他已为音乐而耗尽了精力。”
同年8月29日,威廉·哈里斯牧师在致妻子的信里说:
“我在街上碰见了亨德尔。我叫住他并提醒他我是谁。这时他眉飞色舞,样子古怪,滔滔不绝地谈了许多自己不好的身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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