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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急急出发,除了山路有些陡峭,其他的还算顺利,日头偏西已经快出百兽岭了。
探子忽然来报:“王爷,前面路段有坍塌。”
莫白心里一沉,忙赶往前面去查看,霓裳也一同跟去。只见原本就很窄的山路现在塌的仅容一人通过。别说马车,就是骑马也得下马小心翼翼的牵马过去,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左侧的山崖下。
霓裳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莫白也沉着脸。
“布离。”
“在。”
“马上组织人开路。”
“是。”
没多久。大批士兵便开始挖山路,幸好右边的山大部分都是泥土,士兵一批批轮换着,待路开通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一行人急忙上路,一个时辰之后,天完全黑了下来,大大小小的野兽叫吼声传来,越来越近。
“王爷——”一匹马疾驰而来。
是前去探路的莫然。
“禀王爷,前面一里地的地方就是岭口,可是……可是岭口聚集了许多野兽,恐怕,过不去。”
莫白脸色瞬间变白,所幸有夜色的遮掩,除了离他最近的霓裳察觉出他的异样,其他人都没看出什么,只觉得挨近王爷的气场突然变冷。
莫白思索半晌问道:“前面地势如何?”
“转过前面的弯就是一片开阔地。”
转过弯,前面果然是一片开阔地,莫白命令众人安营扎寨。外围一圈全点起了高高的火堆,圈里几十人为一组,生火取暖,将霓裳和莫白围在中间。
没多久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闪着饥饿的光芒越来越多,越靠越近。伴着虎啸狼嚎声,众人心里一阵发毛。
只是这三千死士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虽然身陷险境,众人依然沉稳的坐直身子,手却不约而同的按着兵器,随时准备和野兽搏斗。
成群结队的野兽,慢慢靠近火堆低吼着,有胆大的已经开始刨着火堆,时不时被烫得嗷嗷直叫。
没有一个人坐着,所有人都围站成一圈手里握着兵器,随时准备砍掉冲进来的野兽。
莫白紧紧握着霓裳的手。
“怕么?”
“不怕。”
“你不该来。”
“我庆幸自己来了,否则真的就见不到你了。”
莫白鼻子一阵发酸。
“你若不来,或许还能快乐的渡过此生。”
“我们所有人都能快乐的渡过此生。”霓裳调皮一笑。
额?莫白有些不明白。
霓裳挣脱两人不知是紧张还是握得太紧而有些微湿的手,缓缓坐下将紫灵琴取出。
琴声缓缓流出,四周骤然安静下来。霓裳的琴声温柔而甜美,似母亲亲切的低语,一波又一波,不仅安抚着众人紧张而恐惧的心灵,还安抚着百兽烦躁不安悸动。
莫白惊奇的发现刚刚还激情高昂的野兽一只接一只慢慢卧倒在地,微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慢慢坐回火堆边,渐渐也沉浸在琴音里,不知不觉陷入梦境。只有莫白一直陪在霓裳身边,静静的聆听着,弹琴的她比平日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些柔和。
温柔的琴声一直持续到天亮,野兽们渐渐醒来起身朝霓裳三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散去。待众将士醒来时发现四周空旷无一物。
所有人都视霓裳为圣女,自此对霓裳更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