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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一觉醒来,窗外已是红日高照,她发现整座院子里却静悄悄的,也不见丫鬟来唤她梳洗用餐。
她便自己洒扫了屋子,草草梳洗一番,到屋外,还是静悄悄的。大厅的门竟是一反常态地关着。望江楼的各位头领竟不见一个,江兰天江兰已等人也不见踪影。
羽衣暗暗纳罕,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忽然看见一个老者在前院拖动着巨大的扫帚扫地,羽衣忙奔过去,问他人都到哪儿去了?
老者“啊啊”地应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弄了半天,敢情他是个哑巴。羽衣不再纠缠,懒懒地走向厨房,想寻些吃食充饥。
望江楼的厨房设在最后面的东跨院里。羽衣进去,几个下人仆妇在刷洗锅灶,见了生人也不理睬,径自忙活自己的。相必这里客人常来常往,她们已经司空见惯,也就熟视无睹。
但见灶上屉笼碗筷,大小瓢盆,摆放凌乱。却不见可以果腹的东西。羽衣不敢开口讨要,站在地上讪讪地磨蹭着。
这时,一个少年背负一捆柴禾,从边门进来后,“咚”地一声将柴禾扔在地上,小儿臂膊般粗的木柴,立时散乱开来。少年进柴房取来一柄板斧,当下嗨嗨地劈起柴火来。
羽衣看他劈上一阵,掏一块粗布绢子擦擦汗,复又埋头忙活。
他个头挺高,身子却单瘦薄弱。却见他劈起柴火并不费力,随着嗨嗨声,一会儿功夫劈出老大一堆柴火。
羽衣腹中饥饿,准备转身离开。这时,一个念头抓住了她,这少年劈柴的动作,怎地如此眼熟?只见他扬起斧头,带着劲风落下。复又扬起。这一招一式,一起一落,她竟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动作叫人看着会如此眼熟。
在哪儿见过呢?
忽地,一片柴火径直飞向羽衣。羽衣惊鄂,不等她避闪。板斧猛然脱手,随木片飞出,“啪”地一声,木柴已被斧头劈中,斧子木片双双落地。落在羽衣脚下三寸开外。
羽衣虚惊一场,不由得轻轻吁了口气。
少年抬头看着羽衣,嘻嘻一笑。伸出手来向着羽衣招了一招,也不等羽衣做出反应,他就狸猫一样窜进边门。
羽衣好奇心顿起,不由得跟上进了边门。进去才发现里面另有洞天,是又一座院落。十几间房屋已经老旧,里面堆满了杂物。少年进了最末排的一间屋子。羽衣抬眼打量,这排屋子里都是柴禾。院子里则堆了好些尚未锯断的大圆木头。
屋子里黑洞洞的,羽衣看了半天,方看清里面陈设极为简单,只一张圆木支起的床,床上一张被子。少年已经坐在床边,笑嘻嘻望着羽衣。他的脸色稍黑,一双眼却是出奇地有神,定睛看人的时候,眼珠骨碌碌直转,机灵极了。
“你是新来的吧,今年多大了?我们做朋友好不好?”他忽然问道。声音清亮干脆,甚至带着点老道的味道。
羽衣喜欢这清脆的声音,当下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好啊。我十四岁,你呢?”
“十六。我比你大,你得喊我哥哥的。嘻嘻。”
“喊哥哥可以,你得叫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汤无用。望江楼专管柴火的军火头儿。权力大着呢。你喊汤大哥就行了。”
“汤无用,是你爹爹起的名儿吧,怎地是无用呢,为何不叫有用?”羽衣瞪圆一双眼,正正经经地问。
“咳,无用就是无用,大人的心思谁猜得到呢。反正不叫猫啊狗啊就阿弥陀佛了。你呢,叫甚么名字?”
“羽衣。”羽衣翘起嘴回答,神情里有不加掩饰的得意。毕竟,与汤无用相比,羽衣这个名字是分外中听悦耳的。
“呵呵——”“嗨嗨——”两个人相视而笑。笑声爽朗欢跃,两人之间虽是初次相识,然而却彼此觉得像是早就相识,没有顾忌,没有隔阂,无忌无猜。
出门这么久,羽衣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畅快放松过。片刻之间两个人就熟识了。汤无用给她弄来些干粮,看着她吃下。然后拉着她到望江楼四处乱窜。出门前羽衣还换上了汤无用的衣衫。两个孩子玩心顿起,干脆把羽衣的那点头发用帕子包了,脸上抹了把烟灰,羽衣顿时像个讨饭人家的孩子,模样落魄古怪,只有滴溜溜的眼里显示着本性里的调皮。
望江楼的院子三进三出,占地庞大,气势恢弘。他们溜出溜进,几乎看了个遍。最后围着大厅详细查看。
汤无用说整座大厅设置奇特,外观看去平常,但里面布满了机关,没有本楼熟人相帮,一般人根本难以进入。此厅名唤千雄厅,是望江楼机要重地,千雄厅易守难攻,紫建成之后历几代楼主,上百年江湖腥风血雨,却能完好无损,实在不可小觑。
羽衣听汤无用絮絮叨叨地说,禁不住犯疑,千雄厅有这么厉害么,自己不是进去过几趟吗,没发现厉害之处呀,就是感觉比平常的房子高大得多,陈设豪华壮观,墙上挂满了画儿。完全是间充满儒雅气息的客厅,哪里有武斗的感觉?
汤无用似乎无心留意羽衣的疑问,望着大厅一再发愣,一改不知忧虑的常态,显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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