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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考虑现实，黄丰村的村民消费能力就这么点儿，一天能赚个十几文钱封顶了，这还是能干的，普通人就七八文钱，差的，一天也就赚个四五文钱。
就他们这点财力，买了馒头还有个鸟钱来买豆浆油条。
不过豆浆油条倒是可以卖给那些地主老爷们，他们有钱绝对吃得起，但开价得开高些，狠狠砍他们几刀。
心中正琢磨着，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林家大秀才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咦？你竟然还摆上摊了！”
林寒抬头看去，只见郭夫人正带着大儿子王铁和二儿子王元走来。
王铁嘴角挂着一缕邪笑，穿着一身貂皮锦衣，颇为奢华。
王元也差不多，不过，他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鼻子下还挂着鼻涕，两眼有些斗鸡，目光涣散，整个人看起来痴呆，时不时发出傻笑。
别看他现在貌似人畜无害，但实际上，一旦心情不好，打砸起东西来，可是毫不留情的。
林寒脑海记忆中，这种画面可不少。
所以他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真要让这个大傻春砸了自己摊子，那可没得玩了。
就算郭夫人肯赔，这蒸笼也只有他一个人会编制啊！
“不行，看来我得回头找村头王二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教他编蒸笼。让他帮我生产，靠我自己，我得累死。”
心中想着，林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郭夫人，这不是为了还您的债，所以不得不出来做点小生意吗？”
郭夫人冷笑一声，扫了林寒一眼，一脸嫌弃地打量一翻干净的案板：“卖的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我自己瞎捣鼓，研究出来的一种吃食，我称之为馒头。味道倒是不错，若是郭夫人想吃，可以送你三个。”
这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为了防止这老太婆专门挑事，然后暗中撺掇小儿子来砸自己的摊子。
眼下势力还没王家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撕破脸，能苟先苟一会儿再说。
“哦？你一个穷酸书生，以前就知道读几句穷酸诗文，后来只会吃喝嫖赌，你还能弄出什么好东西来？”王铁一脸不屑。
林寒倒也不会去解释，可一旁有村民忍不住道：
“王少爷，是真的，林小子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味道是真的一绝，我这辈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王铁眼中露出一丝意外，眼神微闪。
“真有这么好吃？”
郭夫人不屑一笑：“这帮穷夫能吃过什么好东西，能比得上咱家那些山珍海味？听他们吹几句牛你还当真了。”
她话音刚落，没想到蒸笼里就有一阵香味传出来。
一闻到这股香味，她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香味出来了，馒头熟了！林小子，快快快，轮到我了，先给我来五个！”有人喊道。
林寒早就注意到了郭夫人微变的脸色还有王铁那颇有心计的阴鸷目光，心中无奈叹息一声，然后还是笑脸相迎。
“好嘞，马上！”
他连忙亲自夹了五个馒头送上去。
这下郭夫人和王铁、王元都清晰地闻到馒头香了。
“林寒，你不是说要给我几个尝尝吗？我现在就想吃。”
见状身旁的方采薇脸上露出一丝惧色和不安，她暗中拉了拉林寒。
林寒示意她放心不用害怕，而后还是夹给了他们母子三人一人一个。
原本郭夫人和王铁还不在意，可当真正吃了一口后，两人眼珠子都瞪圆了，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王元傻头傻脑，也啃了一口后，紧接着也眼珠滚圆，紧接着，目光火热地指着蒸笼。
“娘！吃！我要吃！”
郭夫人没回话，而是目光与大儿子王铁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一下子生出无比的火热。
以他们的眼力和地位，自然非常清楚这么好吃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林寒，再给我包十个，我给我儿子尝。多少钱？”
林寒看出了他们的意动，心中叹息，知道这一关迟早要来的。
不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道：“原价一文一个，现在刚刚开店，我打折两个时辰，一文钱两个，十个只需五文。”
“郭夫人您是付现还是从我欠的钱里扣？”
郭夫人冷哼一声，掏出五文铁拍在桌上。
“老娘还用得着这么抠里巴嗦的从债里扣吗？铁儿、元儿，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