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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娟不知道,安吉音是什么时候离开自己跟玄承业的新房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一样,说不上是难受还是难堪。
自己跟玄家本来没有任何关系,却因为娘牵扯在了一起,现在更是阴差阳错,跟玄承业举行了这场有名无实的婚礼。
望着桌子上高高燃着的红烛,杜小娟觉得那一滴滴落下来的不是幸福的火花,而是悲怆的眼泪。蜡烛有心,替人垂泪。
安吉音安排的两个小丫鬟悄悄地送了些吃的进来,杜小娟才想起自己真的已经饥肠辘辘了。
从监狱里来到这望不到外面的世界的大帅府,杜小娟只觉得一切如此的梦幻和紧张,以至于连饥饿感都被压了下去。
她强打精神吃了几块点心,桌子上的菜一点都没有动,倒是壶里的酒被她喝掉了。
那也许是张啸霖让人准备下的合衾酒吧,杜小娟不管,反正自己跟玄承业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又何必喝那劳什子合衾酒呢。
刚刚将口里的点心咽下去,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似守规矩的小丫鬟,更不似修养极好的安吉音。
“哗啦!”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走进门来的是被两个小厮扶着的玄承业。
只见他目光迷离,双颊微红,脚步虚浮,看得出来,在前厅被人灌了不少的酒。
只是那身簇新的新郎服依旧的炫目,让杜小娟觉得有些刺眼。
她走上前去从小厮手里扶过玄承业:“大少爷,您喝多了!”
玄承业一把拉住杜小娟的手,仿佛等了很久一样,把玩抚弄着,态度轻浮而暧昧,他向两个小厮挥手:“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杜小娟;脸色微变,想要把手抽出来,奈何玄承业握得紧紧的,她用了几次力竟然都没有成功,杜小娟有些恼火,但碍于两个小厮在眼前,她隐忍着没有发作。
两个小厮对看了一眼,向玄承业和杜小娟行了礼,默默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又将没有关好的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小娟,辛苦你了!忙了这一天,还害你在这里等我!”玄承业忽而不似先前的沉醉,对着窗口大声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和戏弄:“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点安歇吧!洞房花烛夜,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好你个玄承业,本来不是说好了假成亲吗?怎么进了洞房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杜小娟在听到玄承业的话后,心里的恼火已经变成了大怒。
“玄承业你……”她语气焦急地叫道。
“嘘!”玄承业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外有奸细,假戏而已!
杜小娟这才知道,那两个出去的小厮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就在窗外听着屋里的动静。
“小娟,今晚是咱们俩的大喜日子,怎么能不喝合衾酒呢?咱们情意相投,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了这杯交杯酒。”玄承业故意大声地嚷着。
拿过酒壶,玄承业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他小声嘀咕道:“你竟然喝光了整壶的酒!”语气中是难以置信。
杜小娟有些脸红:实在是自己没有精神,借助那壶酒提提神而已!
玄承业也不说话,将两杯茶倒在了酒杯里,示意杜小娟伸出胳膊来挽住自己的胳膊。
外面被红烛映着的窗子上,一对新人臂挽着臂,端起酒杯凑向了各自的唇。
喝完交杯酒,玄承业便一直嚷嚷着头疼,一会让杜小娟为他倒茶,一会又让杜小娟为他揉太阳穴,折腾了好半天,才吩咐道:“**苦短,咱们该安歇了吧?”
门外的两名小厮彼此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嘴角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大帅派给自己的这个任务还真不错!
原来两个人是张啸霖特意安排来监视杜小娟和玄承业,看他们是否真的洞房花烛。
杜小娟气结地慢腾腾去收拾床铺,心里不免抱怨:只有一张床,这个夜晚要怎么睡?
玄承业继续装醉,脚步踉跄地向床上走去:“小娟,咱们睡吧!这红烛可是象征着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就由着它们燃着罢了!”
玄承业双臂张开,高大的身躯将杜小娟笼罩了起来,从窗子上的投影看,仿佛将杜小娟环臂抱起来了一样。
杜小娟在玄承业这样暧昧的姿势下,一步步向挂着喜幛的床挪去。
玄承业趁机一伸手,大红的喜幛应声落了下来,将喜床隔绝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你……”两个人局促在狭小的空间内,杜小娟只觉得那绵软的被子仿佛排满了尖钉一般,让她坐卧难安。
“别说话,他们负责监视咱们,看不到结果他们是不会离开的!”玄承业附在杜小娟的耳边说道,他口里喷出来的热气哈在了杜小娟的耳朵上,带来一阵麻酥酥的痒痒的感觉。杜小娟本能地挪了挪身子,引得那床“咯吱咯吱”响了两声。
玄承业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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