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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还得过下去,时间一长,春华婆家的情况也就慢慢恢复了正常。
临近春节,天气越发冷冽起来。刚刚又下了一场大雪,到都是处冰天雪地,冷得滴水成冰。
春华的病已经痊愈,这天早上她跟婆婆说,自己准备去县城,探望一下还在监狱里柱子。
曹婆子听后并不感到意外,她痛快地应允道:“嗯,去吧,是该去看看人家,柱子那孩子也怪可怜见的。唉,那孩子不错,给咱帮了忙,咱也不能忘了人家。你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说罢,曹婆子叹息数声,然后又煮了一些鸡蛋让春华带着,嘱咐她进城再买些儿点心一并带给柱子。
春华去向邻居借了一辆自行车,临出门,婆婆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注意安全,一定要慢慢骑车,小心路上雪滑。
看着婆婆那絮絮叨叨的样子,听着她那些暖心的话语,春华心中非常感动。
她笑了笑说道:“娘,没事的。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会注意的,您老就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外边天冷,你快回房歇着去吧,我走了。”
在寒风刺骨的冰天雪地里,春华骑行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赶到了位于县城南郊的平城监狱。在这里,她如愿见到了明显消瘦了不少、现已成为囚徒的柱子。
包狗子被柱子跺坏男人的命根子成了太监,躺在医院里一个多月还没有出来。柱子被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且情节严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当听到这个结果时,春华心里难过极了:“这漫长的十五年啊,我的柱子哥,你可怎么熬呀?”
她为柱子感到伤心难过,认为这全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柱子。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给柱子哥带来了灾难。
有时候春华会不由自主的想,自己会不会就是一个扫把星,一次又一次给自己心爱的人带来灾祸。自己的命是否真的就不好呢?她曾一度这样怀疑自己。
在狱警的监视下,身穿囚服,剃了光头的柱子被带进了接见室。
他神情木讷,来在春华的对面坐下,低着头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春华抬手,用衣袖擦着不停落泪的眼睛,嘴里低低的喊了声:“柱子哥。”
柱子这边没有任何的反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春华把煮熟的鸡蛋和买的点心递了过去,他也没有伸手去接。
春华见状,只好轻轻地把东西堆放在他面前的长桌上,流着泪哽咽道:“柱子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造成的,你就骂我吧。如果这里允许打人,你在这里打我一顿解解气也成。”
听到春华嘴里说出这样一番话,柱子方才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同样消瘦了不少的春华,知道她在外边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此时,柱子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眼圈儿一红,瓮声瓮气道:“春华,你也甭这么说,这事它也怨不到你。没你什么错,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的。”
说着他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只恨当时没有把包狗子那个不是人的狗东西跺死,把他跺残还是轻的呢。那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没剁死他算这畜生命大!”
狱警见柱子情绪激动,马上神情严肃地过来斥责:“二十三号,保持安静,不得喧哗!”
二十三是他的编号,柱子闻言,这才安静下来,低头坐在那里,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春华柔声告诉柱子,自己引产后大病了一场。刚刚病才好转,所以这么晚才过来看他,让他不要生自己的气。
听到这里,柱子脸上有些动容。他摇摇头,看着春华动情地说道:“春华,你不用解释,我没有生气。即便你永远不来看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的。”
春华泪流满面,好一会儿才慢慢叮嘱道:“柱子哥,这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在里边要听政府的话,好好改造,争取提前回家。要学会照顾自己,吃好、睡好,不要和别人起争执。有什么需要可以托人给我送信,我一定办到。记着,大爷、大娘还在家盼着你呢。”
“嗯,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柱子眼圈红红的,点头答应着,然后看着她,又慢慢道:“春华,你回去劝解一下我爹娘,让他们不要挂心。另外,有一件事还请你上上心。”
春华忙问:“什么事?柱子哥你说就是,我一定办到。”
“我爹娘岁数大了,你有时间的话,还请代我照顾一下,常去看望一下他们。这样的话,我在这里边也就放心了。春华,我先在这里谢谢你。”
柱子看着春华的脸,语气诚恳。
春华向他郑重保证:“柱子哥,我一定会常去照顾大爷和大娘的,你放心吧。这事儿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做的,咱们两人就不要说谢了。如果真要说谢的话,也是春华我谢谢柱子哥你才是。”
说到这里,春华又流着泪充满自责的道:“唉,柱子哥,有时候我就想,人生在世,怎么这么艰难啊。既然所有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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