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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婆婆这个人心地并不坏,除了在传宗接代这件事情上有些唠叨之外,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对于这些,春华也是能够理解的。
自从传宗接代这件事儿有了着落之后,曹婆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精神抖擞,干起活来比以前觉得有劲儿多了。她笑脸也多了,皱纹也开了,生活也觉得有奔头了。曹家小院里,天天欢声笑语不断。
春华闲来无事,便抽空向婆婆请教学做小孩儿衣服、鞋袜等。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是十二月份,天气渐渐转冷,春华的肚子已是慢慢隆起。
她时常感受到自己腹中传出的胎动,惊喜的目光注视着隆起的小腹,双手放到肚皮上不住轻轻抚摸,脸上闪耀着圣洁的母爱光辉。想象着小宝贝儿在自己肚子里拳打脚踢翻跟头的模样儿,春华脸上禁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
曹驴儿也乖了许多,婆婆千叮咛万嘱咐的对他说:“驴儿啊,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能撞到你媳妇儿的大肚子上,撞上了那可就坏菜了。那里啊边有一个小娃儿,那个可是你的孩儿呀。你就快要当爹了,高兴不高兴呀?”
“嗯嗯,高兴。”
曹驴子听到娘的话,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兴奋异常。他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春华隆起的大肚子旁,认真听了听,嘴里一个一个字高兴地往外蹦:“爹……哈,爹!”
曹婆子和春华见状,一起大笑起来。看着他在那自得其乐“爹、爹”的喊得起劲儿,春华也不去纠正他。
每当吃饭的时候,春华总是受到特殊的优待。菜也比以往丰盛多了,鸡蛋集中供应给春华吃。
这天,曹婆子拿起一枚鸡蛋,剥光壳之后,才要准备放进春华碗里。旁边的驴儿看见了,嘴里口水流出,伸手巴巴的索要。婆婆一点儿也不给他好脸色,举手要打,嘴里呵斥道:“给我起一边去,今儿个这鸡蛋没你的份儿,都是给春华吃的。”
那驴儿眼巴巴的盯着鸡蛋,口中哈喇子直流。见他娘不给不说,还要打他骂他,心中觉得委屈,便耍起了脾气。他索性饭也不吃了,皱着一张脸,眼中含泪,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别哭,快吃,饭菜一会儿凉了。”
春华看着好笑,伸手从婆婆手中接过鸡蛋,放进驴儿碗里。
曹驴儿这才破涕为笑,害怕母亲再把鸡蛋拿回,赶紧埋头将鸡蛋整个塞进自己嘴里,鼓着腮吃起鸡蛋来。一边吃他还一边吧唧着嘴巴:“嗯,好吃,香。”
他那一副贪吃的样子,惹得春华和婆婆又是一阵大笑。
曹婆子看着春华和驴儿恩恩爱爱的小夫妻模样,也是老怀大慰。她满意地点点头:儿媳若此,夫复何求。
她愈发觉得当初花三千元彩礼,把春华娶进曹家是何等英明的决定。能娶来春华这般聪明、伶俐、漂亮还又知进退的好儿媳,她觉得这笔钱花得值了,真是一百个值,一万个值。
她现在拿眼看春华,怎么看怎么都像他们老曹家的儿媳妇。反正她就觉得,他们老曹家的儿媳妇,就应当是春华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