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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胖子看出了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赶忙对她说道:“好,我们走,我们走,你别激动。”他走过来,轻轻地推着韩枫:“走吧,走吧。”
韩枫看着情绪激动的陈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中噙着泪看着对方,却不肯迈动步子。齐胖子搂住他的肩膀:“好了,不要这样,先走吧。”
两人慢慢地离开花店,陈婷却一眼都没有去看他们,只是装做没事人一样招呼着客人,直到他们消失,她都没有回一下头。
直到韩枫和齐胖子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在店里帮忙的小女孩忍不住上前对她说道:“陈姐,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走就走了吧,关你什么事?!”陈婷大声地呵斥着小姑娘,小姑娘不敢再多话,赶忙退到了一边。
陈婷把手中的花递给客人,这才默默转身看着大街的方向,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小女孩看到她的样子,想要上前搀扶,可又怕遭到她的责骂,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敢上前。
陈婷坐在地上,还在嘀咕着:“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她还极力地想控制住自己,但眼泪已经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挂在了她的脸上。“他不会死的。”伴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她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夜幕很快降临了,离开花店之后,韩枫和齐胖子就在附近找了一间旅馆住了下来,曲乌虽然当时没有在场,但从二人的表情以及又捧回来的骨灰盒也已经看出,事情并没有办好,所以也没有催他们,只是跟随着他们一起回来,在他们的隔壁也开了一个房间。
齐胖子本想叫韩枫一起去吃东西,但他一点食欲都没有,独自一人捧着何新民的骨灰盒上了旅馆的天台。
这是一座四层的小楼,在昆明这样的小楼很多。韩枫把何新民的骨灰盒放在身边,然后人坐在了天台的边缘。
昆明并没有太多的高层建筑,所以坐在这四层小楼的楼顶,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很远的地方,天边最后的一缕晚霞还没有退去,留下了淡淡的一抹红。
天台上的风很大,冲动着韩枫的衣服,发出了“呼呼”的声音,鼓舞了起来,韩枫却好象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只是默默地眼睛看着前方。
陈婷的样子,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着,他能感觉到,陈婷眼中的那种绝望和无助,他也听何新民讲过两人的故事,他知道其实两个人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何新民的死对于陈婷来说,无疑是一个灭顶之灾,至少在那一瞬间,已经使她彻底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她才会极力的回避着那现实,强迫自己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她内心的痛苦,韩枫是能感觉的出来的,所以当齐胖子推着他离开的时候,韩枫的心里真的震颤了,他无法想象,这个外表刚强的女人,将会如何去面对今后的生活,一时的不接受,不代表事实就不存在,也不代表现实就会扭曲。
他正在想着,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听走路的声音和节奏,他可以判断出,来的是一个女人,所以他转回了头去看,却一下子愣住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地方的人,竟然是陈婷。
此时的陈婷已经换掉了在花店时的那件工作服,换上了一件很朴素的连衣裙子,长长的黑发披散着,脸上虽然还留有泪痕,但表情已经平静,只是默默地看着韩枫,还有他身旁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