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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批免遭霍砚尘毒手的走私货物,到底还是出了问题.
下家检查出粉质不够纯,分明是A-却报A+,嚷嚷着要退赔损失,按照A—的价格重新交易。
纪先生从干这行生意就没有把到手的钱赔出去过,他不是在乎几百万,而是在乎口碑,他退了赔意味着承认这批货存在问题,他明知道不纯却还按照纯的价码出货,坑了一直以来合作的下家,这是亏损道义的大事。而且过去了这么久,当时验货没查出来,等到几天后再反咬一口,任谁也不可能买账,何况是掌控行规名望颇高的纪先生。
这一行原本就是黑吃黑,谁黑得更狠,谁就狂赚,谁黑得犹豫不决畏首畏脚,谁就在圈子里吃亏,人尽皆知的道理,纪先生叼着烟卷嘲讽不屑的冷笑,“高丽棒子这么天真,还出来混什么江湖。哪笔交易不是试着水走货,这哑巴亏愿不愿意吃,也都要咽下去,谁他妈给他退赔。”
何堂主在驾驶位开车,他原本速度开得很快,到后面几乎蠕动前行,几分钟都开不出十米。
纪先生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去看,前面堵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许多车间距不足几厘米,惯力稍微往前蹭一点就会发生连环撞。我从前面挡风玻璃看了半天才认出这是哪里,经过最近不足五十米的红绿灯交口,就到达滨水区最大的商业交际中心长虹街。
何堂主下车询问了一下在不远处指挥交通滞留问题的交警,对方和他一边比划一边说了情况,何堂主面色凝重走回来上车,他对纪先生说,“长虹街四十五分钟之前发生了一起恶性枪击事件,一死三伤。不过已经在疏通中,不出半个小时就可以恢复交通。”
又是枪击事故,华南这片地域,还真是风波不止。
纪先生让何堂主给局子那边熟人打电话,问问到底是哪两拨人闹事,和自己这边有没有关系。
何堂主拨通后简单询问了几句,那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而且环境特别嘈杂,一直有叫喊声鸣笛声,似乎就在事发地点,何堂主挂断电话后说,“是武三爷干儿子,看上了圈子里一看场子的女人,听说有一晚上堵路口要强上,让那女的跑了,后来告状到自己男人那里,三天前就通了风声,计划明天在后海湖约架,结果今天不知怎么凑巧在路口碰上了,没有闷住这口气,直接过去干到一起。死者是武三爷干儿子,受伤的是他司机和保姆。”
纪先生整个人都是一惊,“武三干儿子被干死了。”
何堂主说是,纪先生又问哪里看场子的,何堂主说这不清楚,局子暂时也没有调查到,路边群众报警后条子赶过来人早散尽了。
纪先生笑着往窗外拥堵的车辆看了一眼,“还真有血性。武三打着金盆洗手的幌子明着退出江湖,其实暗中所有生意都没断过,就为了转移条子视线,把注意力往我的码头上引,这一招下三滥都让他玩儿了。可惜恶有恶报,天意昭昭。”
“武三这个干儿子,特别会拍马屁,也会献殷勤,和您年纪相仿,按道理讲,算是英年早逝,他没大本事,但花活多,心眼碎,武三手下有本事的人不少,可这几年人散鸟兽尽,很多不满他干儿子兴风作浪霸道横行,武三又护犊子不管,因此跳出来许多,武三早就像失去了翅膀的鹰,如果再不注入新血液,他已经没几天扑棱的劲头了。”
何堂主话音刚落,他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拿起看了眼屏幕,对纪先生说,“是彪子。”
他按下接听键后,彪子在那边忽然很大声说,“容哥在你旁边吗?”
何堂主从后视镜看了看纪先生,他说在,发生了什么,彪子说,“我砍死了人。”
他声音很大,车厢内又十分空荡,回音一直传到了后座,我在惊讶的同时,纪先生更是脸色在瞬间阴沉下去,何堂主问他砍了谁,彪子说,“武三的干儿子。”
何堂主不可置信的蹙眉,“是你砍的?彪子你他妈疯了!”
彪子那边十分懊悔,“我一时生气,当时火蹿到了脑瓜顶,我没控制住,砍完我就后悔了,我知道给容哥惹了麻烦,我跑的时候应该没人看清楚我脸。”
“看不看得清有关系吗?老百姓不知道,武三那样的人脉,他干儿子死了,他能不报仇吗?你藏到天涯海角,以为就可以平安无事?你给容哥可捅了大篓子!”
彪子在那边欲言又止,估计是想要和纪先生说话,又实在没脸,何堂主把电话挂断,往副驾驶椅子上一摔,“容哥,您听见了。”
纪先生闭了闭眼睛,“不管。”
何堂主一怔,“不管什么。”
“彪子惹的祸,他自己收拾。我不插手,如果武三不放他的命,那是他自作自受。”
何堂主和彪子跟着纪先生在华南一点点干起来,这份共患难的情意,并不比亲兄弟差,他听到纪先生不打算救彪子,他很想劝说几句,可纪先生直接把头偏向窗外,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何堂主急得砸了下方向盘,我看到后视镜映射出的他脸庞又白又青。
没过多久前面整条街道终于被疏通,我们离开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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