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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个母猪精,就必须从村东头那个废弃砖窑讲起!
村东头是大地主胡德坤家的地,本来是块种金得金、种银得银的良田沃土,但因为附近的一片乱坟岗子,而沦落为没有佃户租种,没有长工伺弄的下等田地!
那片乱坟岗子,不知开始于什么年代,听爷爷讲,从他记事儿那时起,周围三里五村的,凡是暴病身亡、横祸而死、无主之尸、夭折之流的,统统都埋在那里。当然,像这样的地方,不太可能有多少好事让人碰上的!
大地主胡德坤说啥也不愿让那大块的良田摞荒长草,租子一降再降,多少收几斗粮食,也比种草养蚂蚱强啊!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儿成了低租之下必有人种!因为租子确实低少,村里最穷的佃户阿翔,就租用了那片地,本来以为田地肥沃、租子又少,伺弄一年,全家混个肚子圆应该没啥问题的,可没想到的是,刚种上庄稼不久,就出了怪事,差点把小命也种在那块田地里!
那天,老佃户阿翔锄草过午仍未回来,阿翔的老婆担心有问题,就领着大儿子一块到地里去找阿翔,老远就看见阿翔蹲在地里,好像在吃东西一样两只手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什么。
阿翔的老婆儿子知道事不对头,甩开脚丫跑到一看,只见阿翔目光呆滞,用手不停的往嘴里塞沙土吃,边吃沙土边喃喃的自言自语:好吃,真好吃,我再吃一点……
阿翔的老婆儿子知道阿翔肯定是撞了邪物,就赶快将他扶到家里……
后来阿翔说,当时他正在干活,就看见几个人走过来,让他歇会儿再干,并热情的拿出了很多的砂糖请他吃,看着那黄亮亮的上等砂糖,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抓起来就往嘴里塞,谁知道,那砂糖就是沙土啊……
阿翔吃砂糖的事发生以后,就更没人敢种那块地了,大地主胡德坤眼看地就要摞荒了,没办法,就在那建了一个砖窑场子,雇人挖土制坯烧砖头。
但没烧几窑砖,因为晚上负责烧火守窑的乡民老是听到附近婴儿哭、大人泣的,吓得谁也不敢再去了,换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去守夜,一样是屁滚尿流的跑回来!
天长日久,那个砖窑慢慢的也就荒废了,只是种了些平时不需要怎么管理的红薯在那听天由命、靠天吃饭吧……
听爷爷辈儿的人讲,住在废窑洞的那个大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大猪野猪(那当然,否则早就被人改善伙食了),而是一头能说人话、两眼如灯的母猪精!白天找它找不到,晚上碰见吓坏人,多在月黑风高或电闪雷鸣时出现!
二年前,村里的“三只手”胡得财晚上就曾有幸与其会面!
胡得财后来曾对人讲,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老婆躺在床上哼哼,几个小孩又饿的嗷嗷待哺,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寻思到人们不常去的废窑地附近,准备在那儿扒几个红薯糊口。
当时月黑头带阴天,伸手不见五指,胡得财扒了没几棵红薯,就闻到猪特有的腥臭味从后面飘来,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猪哼哼的声音,但哼哼声比家猪大的多,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回头一看,我的天啊,一头比母牛还大的猪就在身后,嘴长过尺、耳朵如扇,两眼像灯笼一样放光,张开大嘴,瓮声瓮气的口出人言,“滚开滚开……!”
胡得财吓得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回家后,才发现裤子尿湿,浑身发抖,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吓得卧床不起,养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
胡得财的话没人怀疑,因为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碰到那个母猪精的人。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也是其中的一个!
五月黄、六月天,正是小麦收割时。当时不像现在,有康拜因(谷物联合收割机)可以一次完成收割脱粒,就是手扶拖拉机也没见过,全是手拿镰刀,割完后在打麦场中晒几天再用石磙碾,所以在晒麦时就需要有人晚上看场……
那年收麦的时候,晚上我和狗蛋睡在村东头的打麦场上看场(离废窑还有约一华里的距离),也就是看着小麦不被人偷。
那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凉风习习,小虫低唱,我和狗蛋很是开心,谈天说地直到实在困得不行,才倒头大睡。
大概到天刚蒙蒙亮的时辰,一阵炸雷把我俩惊醒了,睁眼一看,疾风暴雨,电闪雷鸣,我和狗蛋正要起来用雨布盖麦子,只见一团黑影从东向我们奔来,眨眼间就扑到我们面前,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像一头大牛,浑身一股难闻的骚臭味,熏得人很难受,贴着我们睡的麦垛停了下来。
我和狗蛋都感到了彼此的颤抖,用一张用来防蚊子的床单蒙着头,身上冷汗湿透了全身,躲在床单下动也不敢动,只盼那个怪物赶快离去!
说来奇怪,那炸雷就在麦垛附近响起,闪电在眼前一明一暗的。而且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亮,一直没人停下来的意思,更让人难受的是,那轰轰的雷声一直围着我们,在周围炸响!那个黑影喘着粗气,臭气儿就在我们身边弥漫!我们就像身处猪圈中一样。
我至今记忆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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