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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余容仍是道了一声“愿意”,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明知前面已是绝境,却仍然坚持闯上一闯,哪怕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也不后悔。
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换来幻梦中那缥缈又虚假的长相厮守。
姜蘅之也不知道该说周余容痴,还是该说她傻。
想来世上的痴男怨女大抵如此,看不破红尘,参不透因果。
姜蘅之无从安慰,只能幽幽叹上一句,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我既要了你的魂魄,尘世的性命便也断了。红尘中的烦扰俗事太多,终归该有个了结。”姜蘅之道:“等此间事了,你再来寻我不迟。”
她突然觉得有些压抑,心中仿佛有一块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遂起身想要离去。
哪知周余容却道:“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该了结的,早已了结了。”
姜蘅之闻言,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周余容:“你那忠心耿耿的侍女呢?看她那样子,可不像是知道你的决断的。”
“她早已是自由身,这些年,念着二人多年的情分,瞧我可怜,才甘愿陪伴在我身边。这辈子,终归是我拖累了她……”周余容怅然道:“绿萼是梁国丰县人,求姜姑娘在我死后照拂一二,将她带回故乡去吧。”
姜蘅之定定的瞧了她一眼,终是不忍拒绝:“定不负所托。”
“你若是已然想好,便定在明日吧。”姜蘅之说完便推门而出,些许细雨飘进檐下,微微的寒意让姜蘅之蓦然从方才的压抑中转过神来。
她低低的苦笑一声,转身离去,娉婷远去的背影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萧索与寂寥。
“姜姑娘!”
身后有人匆匆追来,姜蘅之停下脚步,回望时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无欲无求的样子。
“何事?”
绿萼堪堪停在姜蘅之面前,因走得急促气喘微微,她敛声道:“姜姑娘,小姐她……”她皱了皱眉,似乎很是犹豫:“小姐可同您说了什么?”
姜蘅之看了她一眼,想起周余容提起绿萼时那种愧疚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绿萼听到姜蘅之这句话,原本泛红的面庞瞬间褪去血色,喃喃道:“终究难逃今日之事……”
姜蘅之没听清她说什么,看到她这副样子,便也明白绿萼心里应该早有猜测,不由为这一主一仆叹了一声。
“总之,你心里有底便好了。”姜蘅之从来不善于安慰人,只能对着伤心的绿萼干巴巴的说上那么一句话。
“……”绿萼默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跪下向姜蘅之行了一个大礼,说:“我知道槐南谷的人不寻常,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人。绿萼别无所求,只求姜姑娘能让小姐走的体面些,高兴些。绿萼愿做牛做马以报姜姑娘的恩情。”
姜蘅之亲自扶绿萼起身,谁知她却执意不肯,说:“若姜姑娘不答应,我便跪死在这儿也使得。”
姜蘅之瞧她这倔犟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尽力。”
绿萼朝姜蘅之磕了几个头,感激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姜蘅之并未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回去吧。”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路上的芍药欲开未开,些许嫣红落于一片葱茏翠意之中,犹可想象那花儿全然绽放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动人的情态。
姜蘅之回到厢房,便见着潆洄时不时的朝虚空挥打几下。在槐南谷的时候,潆洄就时常这样,姜蘅之早已见怪不怪,淡定的瞅了两眼,便兴致缺缺的转身回房去了。
倒是潆洄见姜蘅之回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连忙跟着进了屋子。
“谷主,昨日您睡得可好?”潆洄问道,然后又欢快的道:“我睡的可好了!对了,昨日您弹琴了吗?我在梦中好像听见了,怪低沉肃穆的……日后还是弹些欢快的吧?听着也让人高兴些。”
姜蘅之素来平静无波,淡定自若的脸上多了几分裂痕——昨日她弹的是什么曲子?
那分明是安灵曲。
谁弹奏的安灵曲时欢快的?这是巴不得人死了吧?
“你听错了,我未曾弹琴。”姜蘅之否认道,然后又对她说:“出去练你的身手去吧,我这儿并不需要你伺候。”
潆洄撇了撇嘴,道:“谷主,今日我已经练完了,不需要再练了。您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还是您教我的呢。”
姜蘅之瞬间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潆洄犹自欢快的问起姜蘅之:“谷主,您那么早做什么去了呀?我都没见着您出门。”
“哦,周姑娘寻我。”姜蘅之淡定的抱着琴,越过潆洄出了房门。
潆洄疑惑,自言自语:“周姑娘?谁是周姑娘?”然后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昨日那水榭里一身大红戏服,神志不太清楚的姑娘来。
她三两步就追了上去,看向姜蘅之然后喋喋不休的问道:“周姑娘不是不太明白吗?寻您去做什么呀?难不成有什么事儿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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