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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回旋的余地很大。只要利用好褚淮青先为她医治，且期间未经过其他人之手这一点。
但问题是，若要让褚淮青出面作证救封楼聿，想来又是一场硝烟。所以她来找道君，试着让他做这个中间人。
“父亲，反正那人也活不长了，不若在行刑前把他交给女儿处理吧。”
“女儿之前在书里看到说，若人死于极刑前心怀极端仇恨，就会化为恶灵，坠入鬼道成为恶鬼。”
“女儿不希望这天下又多一祸乱四方的恶鬼，想试试用父亲之前送女儿的净莲除除他周身怨气。”
道君知晓原主不满于和封楼聿的婚事，日日自残，恐她就这么香消玉殒，故赠了她一池北都净莲。
净莲有驱邪逐鬼的功效，若以花瓣辅之沐浴，可净化周遭邪祟怨念，安宁心神。
鹿衔枝说完，朝道君温善一笑，十足十的无害。
道君沉吟片刻，欣然答应，“可。”
“恐那竖子伤人，这几日为父会命闫臣护你。”
“多谢父亲。”
出了书房，走至连廊拐角处，鹿衔枝一眼就看到闫臣。
他侧对着她，一袭黑袍深沉肃穆，长身鹤立，留下颌骨分明的剪影，武侠气十足。
鹿衔枝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意，走上前，与他隔了段距离。
闫臣实力强，又得道君器重，位高权重，饶是原主也得敬上三分。
“这几日便劳烦大人了。”
闫臣转头，语气是一贯的沉冷无波，“臣之本分。”
鹿衔枝朝他笑笑，抬步走在前头。
闫臣落后她身后几步跟上，不远不近。
鹿衔枝回想起与道君的那一番对话，这时候倒有些看不懂道君对她的态度了。
若按她之前所想那般，道君对她并无多少关心，那他大可不必派闫臣护卫她。
除非，他的目的不在于她，而是……封楼聿。
鼻间突然窜入一股血腥味，鹿衔枝的思绪中断。她蓦地顿住脚步，扭头看向闫臣。
“大人受伤了？”
她也不知为何，自从进入这个世界起，她对鲜血就有种敏锐的感知力。
闫臣停下，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他也没有想到，封楼聿受了那么多重刑，几乎命悬一线，却依旧能在奄奄一息时暴起回他一击。
那少年看着苍白单薄，下手之狠厉一点不输暗卫，一小段断链竟能在他手中化为利刃，刺破他腹腔。
不愧是曾经被委以重任的少年天骄，他算是见识到了。
也怪他当时大意。万没料到封楼聿竟会以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激烈方式反击。
那股狠劲儿，看着着实不像是一个周身筋脉尽废之人会有的。
“不如大人先去疗伤，晚些时候……”
“不可！”
封楼聿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羸弱可欺，他很危险，一定会伤害到她。
闫臣反应过来，望着鹿衔枝那双微怔的明眸，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
他垂眸，有些冷硬地绷着嘴角，不语。
鹿衔枝心头一阵怪异，她犹豫片刻，放稳声调，“有暗卫相护，大人不必担忧。”
说完，怕他不信，她习惯性地扬起疏离却不疏冷的笑意。
闫臣看着她的笑容，指节微勾，有片刻失神。
她不怕他了？
回过神来时，鹿衔枝已经走出几步远。
他知晓她不喜血腥味，顿了顿，终究没有追上去。
……
鹿衔枝再次来到方祠时，封楼聿双手撑在地面，弓着背，已不能维持跪姿。
他的背脊如被猛兽抓扯过，衣袍碎裂，血肉模糊，原本的皮肤似被手术刀剖过，荡然无存。
鹿衔枝出身江南小镇，安稳悠闲，何曾见过这样骇人的伤口。
只一眼，她手臂上的小疙瘩不住冒起，背脊发毛，胃里更是翻滚地厉害。
她不忍地挪开视线，解开斗篷罩在他身上，遮掩住他一身伤痕。
“起来了。”她蹲在他身边。
封楼聿恍惚间抬眸朝鹿衔枝望去，眼前如蒙了层夜雾，模糊得厉害。
他其实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勉强认出来人。
他伤势过重，流失了不少血液，再加上几日未进食。此刻一闻到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就有些控制不住本性。
他想吃掉她。
啖尽她血肉，饮下她鲜血。是真真正正地吃。
此前他嫌恶心，从未吃过人，也未曾有过这样失控的感觉。
但现在……
鹿衔枝以为封楼聿是烧得脑子发懵。她轻轻摇着他肩膀，一时不察，被他一把按倒在地。
嘭——
冰碴子硌得生疼，寒意自地下传来，渗透进她背部。鹿衔枝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做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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