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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韵岚埋首低语,底气不足。沈云刚刚拿到三万阴德的奖励,可谓阔绰。她不敢肯定沈云是否会出手。
沈云见她如此,不知怎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道:“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真的?”梦韵岚惊喜道。
沈云摇头道:“但我不建议这样做。”
“为什么?”梦韵岚蹙眉道。
“白阳子才突破大宗师不久,积累不够,所以在冲关之时才会力有未逮。他现在需要做的,是闭关打磨修为。强行突破,只会留下后患。”
沈云指点道。今天白阳子在前二十排名塞时,他也在一旁观战,轻易就察觉出白阳子虽然实力在同境界中很强,可根基有些虚浮,和他当初有些相似。
只是,他及时发现了这一点,耐心在黑云沙小地狱打磨了两年。白阳子却是没有。
梦韵岚沉默了一阵,才道:“谢谢你!我会转告白大哥的。来,我敬你一杯!”
她为沈云倒了满杯,郑重其事。
沈云坦然接过,与她对饮。梦韵岚带来的酒很烈,十几杯过后,沈云就感觉有些上头。
梦韵岚更是不堪,已经趴在桌上胡言乱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畅所欲言。
“沈云,你怎么那么厉害啊?白天,我就见你那么随意几下,就把对手打败了?你那是什么功夫啊?”
梦韵岚迷迷糊糊地道。
沈云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那是一位前辈所教。白天我只是把乐道融合在武道中演化而出。”
“这么好玩儿!乐道演化武道?”梦韵岚眯着眼,举着酒杯在眼前来回晃道:“你武功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用武道演化乐道?那样应该更厉害吧?”
“武道演化乐道,那怎么能行?如今我以武道为基,乐道为道。若换过来,岂不是乱套了?”沈云摇头失笑。
梦韵岚恍惚间见他发笑,薄怒道:“不许笑!我说的没错!既然你能演化,分主次不觉得累吗?”
梦韵岚倔犟强辩,她已醉了七八分,不复清醒。以为沈云在嘲笑她不懂,因此心中不服气。
她这般样子,像极了向爱人撒娇的女子。
忽地,沈云竟有些看得呆了。
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梦韵岚似要争个输赢,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快说,我说的武道演化乐道对不对?你那么能耐,干嘛要分什么主次?”
沈云见她不饶,哂笑道:“对!不该分主次,我……”
倏然,声音戛然而止!
沈云一下想起了七哭老人所说将所学融为一炉。似乎从来没有强调过谁为主,谁为次,也没有说过要定位排序。
思量间,沈云的醉意一下散了大半。
“哈哈……不分主次、不分主次……说得太好了。梦韵岚,你真是个天才!”
沈云骤然大笑起来。
梦韵岚一语惊醒梦中人,无意中为他指出了一条坦图。让他陡然明悟,真正的融合应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你我,任意圆转如意。
就像太极一样,阴阳相济,随心而用。如此才能算是融合。否则,只能算是大杂烩,强行糅合在一起的东西。
砰!
沈云一下冲出房间,翻手取出雷纹破邪刀,在宅院中来回演练地藏渡生刀,一遍又一遍地揣摩其真意,倾听每一次挥动的声音,捕捉每一刀的轨迹。
渐渐地,他整个人就已完全沉入刀法之中,浑然忘记了自己。
“嗡!”
刀锋蓦地作响,沈云的动作也同时顿住。
收刀,盘坐,法力琴弦再次出现眼前……
他十指轻抚,“叮咚”声传出。这时,天空中有一只猎食的夜枭飞过,正杀意腾腾地电射向猎物。
忽闻琴声,夜枭一下眼神浑浊涣散,平和无比,浑然没有了捕食的冲动。
它正要顺着琴声飞向墙头接受洗涤,琴声又忽然一变,杀意腾腾,绝灭之意汹汹。
“嘭!”
夜枭整个身体炸成血雾,点点红梅洒在地上。
这时,琴声也戛然而止。
“武乐相融,以武化乐,地藏渡生曲!”
沈云淡淡微笑,融合之道,终于清晰明了。他已能做到武乐随心转化,再无主次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