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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一把掀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衣衫褴褛的乡野村夫。领头壮汉劈头盖脸地问她:“你就是女帝夏阴?”
夏非奴愣住,什么情况?
“问你话呢,说话啊,哑巴?”
夏非奴摇头,粗着嗓子答:“你看清楚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和女帝有什么关系?”
“别装了,还七尺男儿,要不要我当场验验身?”
几个人说着,粗鄙地大笑起来。
夏非奴死撑:“就算我是女的,你们凭什么说我就是女帝?”
另一个人道:“头儿,别问了,我跟了她一路,泌阳君说的同乐居夏公子就是她,咱们把她带回去交给泌阳君就是。”
“恩,你说得对。”
壮汉揪住夏非奴的衣领,像拎小鸡似地把她拖下马车。
夏非奴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壮汉冷哼一声,“老子敢造你的反,还跟你讲什么王法?”
而后将她丢到人群中:“押回去!”
夏非奴稳住身体,瞪了周围人一眼:“我自己会走。”
那群人见她一个弱女子,左右逃不出去,也就没再说什么,由她去了。
一行人从官道上下来,转进一条小路。
夏非奴默默听他们边走边闲扯,这才渐渐明白过来,这群人是什么来头。
原来,北方接连几场洪涝,粮食颗粒无收,这些逃难的饥民到了中都附近,聚集起来,由自称泌阳君的一人领导,竟说反就反了。
眼下,他们在几个村庄安营扎寨,将那里变做大本营,倒是吃上了饱饭。
夏非奴只是万分不解。他们怎么知道她就是女帝?又怎么知道她就在同乐居?
穿过一片枣林,又走了不远,眼前出现一条长河。小道上渐渐有了人烟,正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互相打起招呼嘘寒问暖,与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夏非奴不禁有些好笑。指望这群人造反,那个泌阳君智商有问题吧。
上了过河的石桥,忽听桥下吵吵嚷嚷的。
“来人啊,救命啊,虎子掉进河里去了!”
“什么?虎子掉河了?”
队伍里几个扛锄头的立刻停下脚步,探头看向桥下。夏非奴也跟着探头探脑。
只见是个浣衣老妇,看样子在村里有些辈分,大家都认得。老妇此时已哭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指着河里。
夏非奴就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在水面上挣扎,没两下便沉进去了。
几个年轻人忙道:“李婆,你别慌,我这就下水去。”
“慢着,”那壮汉开口了,“你们几个留在这儿看人,我下去……”
话音未落,就听“扑通”一声,夏非奴一个漂亮的跳水,人已经到了河中。
好歹暑假天天去游泳馆游泳减肥,这条几千年前的老河简直小菜一碟。夏非奴踩着水到了孩童落水处,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没进水里。
那小孩被水草缠住了脚,他一挣扎,水草就将他拽向河底。夏非奴潜泳过去,使劲将水草扯开。
奈何草茎坚韧,她扯了半天没什么效果。眼看小孩快要不行了,夏非奴一着急开始用牙咬。
岸上几个人见水面突突冒泡,半天却没人上来,也纷纷跳进水里。
人一多,事情就好办了。几个人同时用力,总算将孩子从水草里捞了出来。
夏非奴拖着孩子游到岸边,整个人疲累不堪,四仰八叉地一躺,这才发觉刚刚咬水草咬的满嘴泥沙。
这时,怀里的孩童咳嗽两声吐出几口水,醒转过来。李婆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一把搂着孩子上下左右检查了一番。
“谢谢,谢谢这位姑娘!”李婆想也不想就跪下连连扣头,“姑娘的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夏非奴不好意思:“婆婆快起来,这没什么的。”
那李婆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怪我都怪我,光顾着洗衣服没看好虎子,万一他真的有个好歹,可让我怎么活啊……”
“孩子没事就好,婆婆你别太伤心。”
夏非奴瞧着李婆,想起自己的外婆,不觉一阵伤感。
她小时候,也常陪着外婆洗衣服,将木盆里五彩的泡沫弄得到处都是。
也不知现在,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经过这番突发状况,这些人看她的眼神明显变得不一样了。那壮汉挠了挠头,问身边人道:“这……真的是女帝?别抓错了人……”
“小的……小的也不确定……”
那壮汉刚要发火,就听一声破空长啸,一支黑箭从天而降,寒芒锋利,直直刺进身后的枣树上一寸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