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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门，有男仆把两人带到了一处偏厅，里面陈维周先生和翁半仙正坐在一起品茗，意态悠闲。
林怀粤未语先笑道：“新年好。”
邢骁霏也跟着拱手道：“维周先生好，翁先生好。”
比较原来，维周先生明显胖了不少，大概是闲云野鹤，万事不过心的缘故，翁半仙则还是那样，眼睛半睁半闭，一副老神在在的老样子，好像还黑瘦了一点。
陈先生吩咐人上茶，伸手延座。等他们坐下便道：“博涵，你们在绥远做的事，我看了报，也听阿婵她们讲过，做得着实不错。”
“谢谢维周先生夸奖，也是多赖您的支持。”
陈先生摆摆手意思是不必虚套，依然很关心地问：“你那边现在有多少人，几架飞机？”
“差不多一个中队的规模，十来个人。”
“很不错，已成气候！怀粤你那边呢？”
林怀粤笑道：“我管航校，人比较多些，光学员都快一千了。”
“很好，你们做得很好，让人依稀浮想起当日南粤白鹰的风采。”陈维周一边夸，一边很爽快地道：“回头让宝漪过来一趟，今年多少也再给你们添一两架飞机。”
两人连忙躬身，道谢不迭。
翁半玄也睁眼道：“你们刚从哪里过来？”
林怀粤道：“皇后大道，刚刚和胡大王马老板碰过面来。
翁半仙问道：“先施的马老？有六十多了吧。当初他在广州搞长堤大酒店，还是我帮他过的眼。一晃多年啊。他身体如何？”
林怀粤道：“都很精神，嘴上退休，烟酒照旧。”
翁半玄似乎也难得地有些感叹：“三十年前，马老开第一家百货公司时，我师父就以“先施”两字起卦，之后告诉我，马老此事定能成功，因为先施这个名字起的非常讲究，你知不知道为何？”
林怀粤笑道，“大师是要考我啊，这个我倒听人讲过，先施是英文“sincere”的音译；意为真诚的诚实的，起这个名代表着马氏的一种经商理念。”
翁半玄道：“中文寓意更佳，先施是取自四书《中庸》里的：“先施以诚”，其意“先施于人，以诚待人、以诚谋业。”都是上佳。”
林怀粤点头附和道：“马老确实是以诚谋业让人尊重，他的先施，许多做法都可圈可点，像明码标价，不议价、不二价，用女性店员，把生意做到上海更是一步妙棋，一年的营业额能达到四五百万大洋，这是一个传统店铺难以想见的规模，堪称开华夏之先河。”
陈先生微微一笑，问道：“怀粤，想必你们基金会，也差相仿佛了吧。”
林怀粤也笑道：“过得去，全赖先生您大力扶持，大半年做了两三百万上下。”
陈先生赞道：“我没看错，你们两个，加上刘明仁，果然都是少年有为之人，”
翁半仙转眼看向邢骁霏，忽然笑了笑：“你去年已成婚了吧，当初我看你姻缘，有无看错？”
邢骁霏敬畏地点头：“没错没错，大师真是准得不得了。我佩服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近西安，总让我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博涵你当时说那位，说得也很准。”陈先生在旁边轻轻叹息一声：“当初我们三个都没看错，他果然命中该有一劫。”
翁半仙摇头道：“天机终不可测，我辈还是看不完全，原来这是一场可以化解的劫难。结果这一劫却被邵元冲挡了。”
陈先生也叹息道：“是啊，只是可惜了邵元冲此人。”
肥仔也不知道邵元冲是谁，只有胡乱点头了事。
林怀粤听他们叹息来去的，有心缓解一下气氛，忽开口道，“今日难得遇上翁大师，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再帮我两兄弟占上一课。”
肥仔看见翁半仙，总觉得有些害怕，真是感觉被他看穿看透，心虚得一匹，正想怎么开口拒绝。陈先生也出声赞成，结果翁半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开口问道，“你们想占什么？”
林怀粤早有想法：“那就麻烦大师，看今年的运程吧。”
肥仔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也是。”
这次，翁半仙并不是简单看了两眼就算数，而是郑重其事，拿出了龟壳算筹一套工具家什，到桌边认真起课，好半天才弄完。随后取笔墨写字，最后递给两人一人一张，折好的白纸。
……
从陈府告辞了出来，维周先生派司机送两人。
后座上林怀粤忍不住，捅了捅肥仔，要他把翁半仙测的纸都掏出来，就着外面稀落的灯光一看。
林怀粤的纸上，是四个字：“平步青云”
肥仔大喜，拱手道：“提前恭喜你啦处长。平步青云，这是不是说你要升将军，当厅长？”
“别忘了，我早不是什么处长了，只有你才这么叫我，”林怀粤一晚上都心情很好，打趣道：“我现在是校长，再平步青云，是不是升为洛杉矶太原银鹰航校总校长？这倒是不难，哈哈。快看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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