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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兹矣。此贯彻三教工夫也。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大地,日月照临,无非此光,故不独在身中。聪明智慧,一切运转,亦无非此光,所以亦不在身外。天地之光华,布满大千。一身之光华,亦自漫天盖地。所以一回光,天地山河,一切皆回矣。人之精华,上注于目,此人身之大关键也。子辈思之:一日不静坐,此光流转,何所底止?若一刻能静坐,万劫千生,从此了彻。万法归于静,真不可思议!此妙谛也。然工夫下手,由浅入深,由粗入细,总以不间断为妙。工夫始终则一,但其间冷暖自知。要归于天空海阔,万法如如,方为得手。
圣圣相传,不离返照。孔云“知止”,释号“观心”,老云“内观”,皆此法也。但返照二字,人人能言,不能得手,未识二字之义耳。返者,自知觉之心,返乎形神末兆之初,即吾六尺之中,返求个天地末生之体。今人但一二时闲坐,反顾其私,便云返照,安得到头?
佛道二祖,教人看鼻尖者,非谓着念于鼻端也,亦非谓眼观鼻端,而念又注中黄也。眼之所至,心亦至焉;心之所至,气亦至焉。何能一上而一下也?又何能忽上而忽下也?此皆认指为月。毕竟如何?曰,鼻端二字最妙,只是借鼻以为眼之准耳。初不在鼻上,盖以太开眼,则视远,而不见鼻矣;太闭眼,则眼合,亦不见鼻矣。太开,失之外走,易于散乱;太闭,失之内驰,易于昏沉。惟垂帘得中,恰好望见鼻端,故取以为准。只是垂帘恰好去处,彼光自然透入,不劳尔注射与不注射也。看鼻端,只于最初入静处,举眼一视,定个准则,便放下。如泥水匠人用线一般,彼只起手一挂,便依了做去,不只管把线看也。
止观是佛法,原不秘的。以两目谛观鼻端,正身安坐,系心缘中。道言中黄,佛言缘中,一也。不必言头中,初学但于两目中间,齐平处系念便了。光是活泼泼的东西,系念眼之齐平处,光自然透入,不必着一念于中黄也。此数语,已括尽要旨。其余入静出静前后,以《小止观》书,印证可也。
缘中二字妙极。中无不在,遍大千皆在里许。聊指造化之机,缘此入门耳。缘此为端倪,非有定着也。此二字之义,活甚妙甚。
止观二字,原离不得,即定慧也。以后凡念起时,不要仍旧兀坐,当究此念在何处,从何起,从何灭,反复推究,了不可得,即见此念起处也。不要又讨过起处,所谓觅心了不可得,吾与汝安心竟。此是正观,反此者,名为邪观。如是不可得已。即仍旧绵绵去,止而继之以观,观而继之以止,是定慧双修法,此为回光。回者,止也;光者,观也。止而不观,名为有回而无光;观而不止,名为有光而无回。志之。
第四章·回光调息
宗旨只要纯心行去,不求验而验自至。大约初机病痛,昏沉散乱,二种尽之。却此机窍,无过寄心于息。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心一动,而即有气,气本心之所化也。吾人动念至速,霎顷起一妄念,即一呼吸应之。故内呼吸与外呼吸,如声响之相应。一日有几万息,即有几万妄念。神明漏尽,如木槁灰死矣。然则欲无念乎?不能无念也。欲无息乎?不能无息也。莫若即其病而为药,则心息相依是已。
故回光必兼之调息,此法全用耳光。一是目光,一是耳光。目光者,外日月交光也;耳光者,内日月交精也。然精即光之凝定处,同出而异名也,故聪明总一灵光而已。坐时用目垂帘后,定个准则,便放下。然竟放,又恐不能,即存心于听息。息之出入,不可使耳闻。听惟听其无声,一有声,即粗浮而不入细。当耐心,轻轻微微,愈放愈微,愈微愈静,久之,忽然微者遽断,此则真息现前,而心体可识矣。盖心细则息细,心一则动气也。息细则心细,气一则动心也。定心必先之养气者,亦以心无处入手,故缘气为之端倪,所谓纯气之守也。
子辈不明动字,动者,以线索牵动言,即掣之别名也。既可以奔驰使之动,独不可以纯静使之宁乎?此大圣人,视心气之交,而善立方便,以惠后人也。丹书云:“鸡能抱卵心常听”,此要妙诀也。盖鸡之所以能生卵者,以暖气也。暖气止能暖其壳,不能入其中,则以心引气入。其听也,一心注焉,心入则气入,得暖气而生矣。故母鸡虽有时出外,而常作侧耳势,其神之所注,未尝少间,即暖气亦昼夜无间,而神活矣。神活者,由其心之先死也。人能死心,元神即活。死心非枯槁之谓,乃专一不二之谓也。佛云:“置心一处,无事不办。”心易走,即以气纯之;气易粗,即以心细之。如此而心焉有不定者乎?
大约昏沉、散乱二病,只要静功日日无间,自有大休歇处。若不静坐时,虽有散乱,亦不自知。既知散乱,即是却散乱之机也。昏沉而不知,与昏沉而知,相去奚啻千里!不知之昏沉,真昏沉也。知之昏沉,非全昏沉也,清明在是矣。
散乱者,神驰也;昏沉者,神未清也。散乱易治,而昏沉难医。譬之病焉,有痛有痒者,药之可也,昏沉则麻木不仁之症也。散者可以收之,乱者可以整之。若昏沉,则蠢蠢焉,冥冥焉。散乱尚有方所,至昏沉,全是魄用事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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