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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冲进树林里，把沾满泥巴的鞋子，在大树上蹭了蹭，赶紧找人。
手里的白蜡杆在地上戳戳点点，不停翻动着枯黄的草被和灌木，生怕有石缝土坑漏过去。
往往地面只是窄窄一线缝隙，往下却延伸十几米，几十米，有的甚至连接地下洞穴，人掉进去，极难救援，不救援又根本出不来。
虎妞小时候经过这种事。
小伙伴一起在山上挖野菜，二丫突然不见了。
地面有个小小的洞口，二丫从那里掉下去。
民兵连来救援，洞口太小，成人下不去，是六岁的虎妞绑着绳子下探十多米，把昏迷的二丫，抱上来。
现在虎妞就担心，是不是哥哥也遇到这种情况。
一尺来宽的洞口，就能把大人陷下去，昨夜暴雨，虎妞不敢想，她哥现在怎样。
程阳这会还真掉进地缝里。他觉得马上就要拉住刘知青了，刘知青却突然一个左拐，他跟在身后也左拐。
没想到意外发生了，刘知青拐过去没事，他却一步踏空。
在下坠的瞬间，控制身体猛然前扑。
如果脚下裂缝不宽，一米八的身高，扑倒正好横架裂缝上，能阻止掉下去。
不想前面竟是山岩，程阳立刻撞晕过去，身体咕噜噜下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阳被冻醒，发现在一个漆黑的地下空间里。
空间里温度极低，程阳摸了摸湿透的棉衣，已经冻的微微发硬。
哗哗的水流从上空倾泻而下，夹杂着泥土落叶树枝，砸在程阳周边。
“这可能是地下洞穴，上边有裂缝通往地下，雨水顺着裂缝流进来，应该不会太深，自己没有摔伤，裂缝下滑通道估计有缓冲。”
程阳浑身冰冷，搓了搓冻得发麻的双手，摸索着从小腿下抽出一根米把长的树枝。
站起身，像瞎子一样，拿着树枝在周围试探着戳来戳去。
左手边应该是地下河，上边流下来的雨水，哗哗的汇入河里。
有水流就有空气。
程阳顺着流水声，在碎石遍布的洞穴里，慢慢往前走，温度越来越低，地势逐渐向下。
前行百十米，拄在手里的树枝，不知戳在什么东西上，猛地一滑。
程阳一个趔趄，身体前倾，翻滚着摔倒在地上。
满地大大小小的石头块，硌的程阳浑身巨痛。
摸索着寻找树枝，右手一探，程阳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动。
自己竟然摔到地下河边上。
再偏一步，就掉下去。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河里不知水深水浅。
程阳慢慢往后，挪动着身体，扶着腿边的石头站起来，往后退去，
“啪！”脚下传来器物破碎的声音，异常清晰。
“碗？瓦罐？”
程阳弯下腰，摸了摸脚下，几片碎开的圆弧形瓦片，一个冰凉手指长的金属条。
仔细摸索着，一片一片捡起来，连同金属条，一起放进口袋里。
树枝丢了，程阳干脆闭上眼睛，听着水流撞击岩石的回声，一点点试探，又往前走了十来步。
水流声忽然消失。
程阳停下脚步。
不能再走了，前边不是深潭地坑就是更深层地下河。
自己掉下来时间不短了，得回到地缝下边，救援应该快到了。
程阳挪动发僵的双腿，转身反方向走回去。
地面山林。
除了不能动的老人，吃奶的孩子。
振兴大队民兵连，七个生产小队，出动八百多人，全部聚集在西山东坡。
治保主任兼民兵连长程坤，大队长冯晓东，负责指挥。
一排民兵，带两个生产小队，组成三条长龙，层层递进，开始搜山。
一步一人，就是有个老鼠洞，也能发现。
雨过天晴，艳阳高照。
经过一夜大雨冲刷的山林，枯黄的灌木草层湿漉漉的，一踩一脚泥。
搜山的人群一队一队，往山顶推进。
在程咬银指定的那片林子里，来回趟了两遍，没有任何发现。
童晓晓和牛牛，虎妞，程咬银，杨桃花，大丫几个跟在大黄身后，正在程阳消失的那片林子里转圈。
一夜大雨冲刷，什么气味，痕迹都没有了。
大黄和程阳很亲近，对他的气味记忆深刻。
凭着二级进化嗅觉，在林子里细细查找。
童晓晓和牛牛，知道大黄的能耐，虎妞和程咬银几人，这会病急乱投医，对大黄坚信不疑。
大黄从密林深处一路停停走走，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前进，一会退后。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停在一面山岩前。
“这是山石啊，”大队长跟上来，看着石头，不知道咋说了。
人还能进石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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