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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学射箭?”
慧娘再点头。萧护笑:“出去射就是,又委屈样子作什么?”慧娘低着头不走。萧护明知故问:“要我教你?”慧娘点点头。萧护手抚在膝盖,回忆往事:“昨天你打了我?”慧娘低声道:“给你赔礼,”下了一礼。萧护再回想:“你不听话,不打招呼就离开,害我找到青州。”慧娘窘住,低声下气:“是我错了。”萧护继续回想:“校场上你撞得我脸面全无,还咬人?”慧娘“腾”地抬起头,大声道:“那不怪我!”
萧护沉下脸:“嗯?”
慧娘吃过他不少铁砂掌,又感受过他温存,没来由地怯他,扁扁嘴走开,也不当差,一个人抱着弓箭傻乎乎发呆。
邹国用见天加急快马催促、责骂萧护雪里攻城,萧护忙忙碌碌摆出商议军情的样子,出来进去不理会慧娘,由她发呆。
过上两、三天,易平湖一早走出帐篷,冷得一连串子喷嚏出来。喷嚏刚打过,头顶上“啪”挨了一下。怒而抬头去看,见帐篷顶上密密有上百根冰绫,还有几枝子在北风中摇摇欲坠。气得他一径走到鲁永安帐篷里,本来他们这两天就天天在一起嘀咕,这下子易平湖更来劲:“老鲁,你说这该攻城不攻,天天守着他的男宠算怎么回事?”
易平湖说的,当然是少帅萧护。
鲁永安一脸忧愁,手支肘在书案上没精神:“这两天倒冤枉了他,少帅这两天不是同咱们开会,再就是问士兵们打猎情况。那男宠这两天没见他出来晃。”
穿着少帅衣服出来眼皮子下晃,鲁永安是眼见心烦。
这话不知道触动易平湖哪一根神经,他顿脚大骂:“这算什么!不是狎玩,就是打猎游玩!少帅帐篷里少不了炭火,咱们呢?就干冻着不成!”
“也没有冻着你啊,你帐篷里难道没有炭火?”鲁永安对萧护不满全在他年青上,说起别的话头他还是个梗直人。
易平湖一脸鄙夷:“你还为他说话!你真没算计!兴州城外有多少树林子,你倒没探看过?”他喃喃:“全军五万人,还有十万人在后面,就不算那十万人,五万人一天要烧多少炭,砍多少树,离过年还有日子,我看城没攻下来,咱们先冻死在这!当然,”他正色道:“那男宠是最后冻死的。”
他煞有介事的嫉妒,鲁永安哈哈大笑:“有你的!那依着你怎么办?”他调侃道:“想是你有了主意,来来来,我和你去回少帅!你易将军的主张,我老鲁当先锋!”
“有主意,你肯听?”易平湖眼珠子乱转。鲁永安起了疑惑:“你还真有主意不成?你要能献计打下兴州,国舅爷面前可是大大露脸。”易平湖嗤之以鼻:“再露脸,郡主也没有我的份!”鲁永安笑得眼泪出来,手掌抹着眼角笑:“大冬天的,倒出来一只癞蛤蟆。”
易平湖不动声色等他笑完,帐篷里并没有别人,他放低声音:“我有个主意想了许久,想和你商议,又怕你人直过了,你不依。”
他神神秘秘的,勾起鲁永安好奇心:“你说。”
“你若不答应,也不许对人说!”
“行,就依你的话。”
易平湖更悄了声音:“老鲁,你觉得咱们在少帅这里有奔头吗?”鲁永安皱眉想想:“不算没奔头,也不算没日子过不是吗?”
“那我再来问你,打兴州是不是硬骨头?”易平湖觉得鲁永安其人真是傻,须得点拨明白还要到位。
鲁永安更皱眉:“出发前咱们都说了,我也亲对少帅进言,这仗可以辞。一则天寒地冻,二则……”
“你前天训跟你的许三子,昨天又赏他酒喝,你为着什么?”易平湖直接打断他。鲁永安失笑:“这你也不懂,这不是打一巴掌还要揉。”他狐疑道:“这与少帅这事何干?”易平湖又是气又是好笑:“你这笨蛋!国舅爷要把郡主许少帅,又怕少帅自恃功高不知感激,让少帅打兴州,这一仗么,你我商议过,年前一定的打不下来。”
鲁永安恍然大悟:“哦……”
“哦个屁!国舅爷一天一快马催促少帅攻城,定下年前夺兴州,少帅打不下来,只能见国舅爷请罪,到时候国舅爷捏他长捏他短,不怕他不服!”易平湖恨恨道:“只可怜你我,跟着他受屈。去见国舅邹大帅,岂不找几个替罪羊!你呀你,”他手指连点鲁永安,又骂了一句:“难怪京的饭碗你端不住,天子脚下繁华地面没你的份儿,把你发到这里来!”
鲁永安被骂得脸涨红,本能回一句:“少帅不是这样人!”
“不是?他对着你是水晶肠子不成?跟他来的人中,你我,老常都是素日不服他的!背地里怨言他岂能不知一句半句?王源姚兴献是跟过老帅的人,少帅带他们出来,是有功劳混功劳,没功劳就拿咱们开刀!”易平湖咄咄逼人,唾沫星子快喷到鲁永安脸上。
鲁永安愣住了!
想想,也似乎是这样。他茫然问:“那,如何是好?”易平湖试探地问:“我想了这几天,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是不是?这刀快架到脖子上,不走何时?”鲁永安发怔道:“走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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