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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轩没有吭声,径直迈步进入里屋坐下,柳姨娘忙吩咐丫鬟将晚膳端上来,她却在一旁谨慎的打量着周逸轩的表情。
周玉青见状赶紧上前道:“姨娘,今日之事都是玉青的错,祖父已经责罚了,姨娘莫在问了。”
“你的错?”柳姨娘突然拔高了声音道:“玉青,难道他们没有看到你脸上的伤,玉瑾将你打成这样,怎么还是你的错,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够了!”周逸轩怒吼一声,刚才一直憋在胸中的恶气还不想发作,看到柳姨娘如果部分青红皂白袒护玉青,忍无可忍。
“啪!”的一拍桌子,碗里的汤汁晃动了两下,随之溢出桌面。
柳姨娘一惊,抬眸惊异看着周逸轩,从她嫁到周家,周逸轩还没有没有对她如此发火。
“都是因为你搬弄是非,玉青才跟玉瑾两兄弟有了嫌隙,今日若不是玉瑾和玉凤替他求情,恐怕玉青的仕途便是毁在你的手里,你敢说今日之事,跟你毫无关系?”
周逸轩横眉怒目的看着柳姨娘,声音清越高亢,柳姨娘却一副无限委屈的摸样上前,哽咽道:“老爷,妾身真的不知此事,老爷息怒……”说完故意将手放在肚子上,显然是在提醒周逸轩,自己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
周逸轩岂会不明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希望你为了孩子们,以后好自为之……”
语气虽然和缓了不少,但是眼中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存,而且说完便拂袖而去……
柳姨娘目视着周逸轩目不斜视的走出香苑,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伸手间,桌上的杯盘碗盏悉数落地,刺耳的响声再次在香苑的上空回想。
“姨娘,你不要在这样了,你这样越会让大家更厌恶我们,你就不能消停点。”周玉青实在看不下去,大声的怒斥着,“连你现在也跟姨娘这样说话,你以为静苑的兄妹两个真的这么好心么?如果不是他们故意在祖父跟前替你求情,你父亲怎么会恼了姨娘,而且竟然对姨娘大发雷霆,真是杀人不见血啊,都是你不争气,竟然被他们……”柳氏怒斥着周玉青,眼里充满了愤怒的复仇火焰。
周玉青无语,姨娘疯了,真的是疯了,简直不可理喻,周玉青转身出去,回了自己的院落。
月光如水泻在地上,如镀了一层银光,斑驳的树影下一袭美丽的倩影摇曳在他的门前,手中好像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他的心猛然一震,呼吸似乎也有些凝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周玉凤朝自己缓步走来。
“玉青哥哥,这个是母亲房里珍藏的尚好的金疮药,涂上它你脸上的伤很快会好。”周玉凤温润清脆的声音真真实实的落在他的耳畔,他才知道这一切并非梦境。
周玉凤伸手将一只小瓷瓶递到周玉青的手上,“要不妹妹帮你涂上……”
“不不不,不用,多谢妹妹好意,我自己来就可以。”周玉青嘴上拒绝着,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暖流,如此刻的月光般澄澈温和,刚刚在香苑的不悦早已如坚冰瞬间融化。
“那好,妹妹不打扰哥哥休息了,先告退。”周玉凤转身离开,而周玉青却是望着她的背影心潮澎湃,那一刻,他好想也能想玉瑾一样挽起她的手,如同手足般的亲密无间,可是他心怀愧疚的扪心自问,自己可以吗?
周玉凤带着腊梅一同退出来,她自然知道周玉青的伤势不轻,在母亲万氏给周玉瑾涂好药膏之后,周玉凤还是想到了周玉青,冤家宜解不宜结,周玉凤还是拿着药膏来见了周玉青,她想让周玉青欠自己一份人情,日后或许有用。
回到静苑,却见周逸轩正在院子的门口徘徊着,周玉凤上前唤了一声:“父亲。”
周逸轩猛然回头看到周玉凤,显然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他本以为玉凤和玉瑾早已经睡去了,没想到竟然看到自己如此尴尬的徘徊不前。
“凤儿,你这是?”周逸轩赶紧转移话题的问道。
玉凤浅笑道:“母亲让我去个玉青哥哥送了万家独有的金疮药,想必玉青哥哥的伤会很快好起来。”
周玉凤故意将母亲儿子说的极重,虽然这件事是自己自作主张,毕竟母亲也没有反对。
果然周逸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借着月光,周玉凤还是很敏感的捕捉到了父亲的内心。
“父亲,怎么在门口不进去?母亲已经等你许久了。”
周玉凤凝眉道。
周逸轩自然不会告诉周玉凤自己今日心烦意燥的很,自己误会了万氏,心中有些愧疚,本想出来散散步,清净一下,却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静苑的门口。
他犹豫了半晌,却不敢入内,不想却被玉凤看到,而玉凤的话显然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既然万氏在等着自己,便一起进去。
周逸轩点头,“嗯”了一声,才迈着步子进了屋子。
“淑惠,今日的事情……”周逸轩面带愧色的解释,而万氏已经从榻上站起来走到周逸轩的身边,柔声道:“老爷累了吧,妾身伺候老爷歇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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