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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前李氏没当着他的面使出手段对付人,四阿哥不想助长了她的心思,回答的很是冷淡。
李氏暗暗拽紧了帕子,又道:“想来在爷您面前知礼,对了福晋也是知礼,只是我这侧福晋,她瞧不上你。她也就刚进府那会儿过来请了一次安,连大格格的面都没见就走了。我倒不打紧,只是大格格年岁小,还偷偷哭了一场,问我是不是耿姨娘瞧不起她。”
“是吗?”四阿哥愤而起身,若耿氏真这样,那倒是不能饶的,他的孩子,岂容人怠慢?
李氏瞧着四阿哥生气地走了,挥着帕子很想将他叫回来,不留个宿再走?叫苏培盛去处置,或者明日再办不也挺好?
只是四阿哥也不是事事听她的。他怒气冲冲进了屋,瞧见宜绵在跟丫鬟一起做针线,倒是记起上次去河南前,耿氏说要做个荷包给他端午戴着,蓝色布料子,绣的老鹰,这莫不是耿氏说的送他的那个?
想着耿氏从前的天真,四阿哥也给她个面子,示意苏培盛将下人都叫走,又关上门。
四阿哥满脸的怒气,恨不得要冲出十里来,宜绵知道,侧福晋使的绊子到了。她二话不说,立刻跪下。
四阿哥看她跪了,怒气倒减了些,不装傻就好,他喝道:“你倒是老实,怎么,看不上侧福晋?”
宜绵也不辩解,将事情不偏不倚地说了:“侧福晋说我跟下人学习伺候人本事,让我给她捶捶,只是我才刚学,侧福晋又怀着孩子,若是惊着了侧福晋,便是我的过错。我在家中,我额娘便嘱咐我,怀孕的女人最是脆弱,多喝了口凉水,跌了一跤,都容易落胎,让我以后无论嫁了谁,都要离怀孕的女人远远的。我宁愿侧福晋责怪,也不敢惊扰了小阿哥。”
四阿哥不说话了。将避嫌的心思说的这样直白,就差直言李氏要借机嫁祸她了,不知该说她蠢了,还是聪明?捶背这事算是过去了,四阿哥又问大格格的事情。
“侧福晋那里,我上次过去,侧福晋说是要教大格格弹琴,让我稍等,我一直等到中午,侧福晋才过来,说大格格累了,让我以后再来。大格格是金枝玉叶,又有嫡亲的额娘照顾,也不缺人奉承,我年岁小,若是常去拜访,怕冲撞了格格,又怕侧福晋多心。”
四阿哥用手捏着宜绵的脸,打量她的神色,也辨别她说的真假。
被四阿哥打量着,宜绵觉得疑惑。李氏肯定在四阿哥这里吹了耳边风,无非是说她不恭敬之类的,但是她都解释的这样明白,她不是不恭敬,而是侧福晋找事,她躲了而已。就这样,也要定她的罪?是四阿哥不相信她的话,还是四阿哥觉得她就该像奴才一样伺候着侧福晋还有他的孩子?
四阿哥是未来的皇上,他得来的皇位或许存在各种说法,但是不可能是天上掉的,这样的人智商不欠费,所以她应该能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那他是容不得她的大胆?那宜绵只能抱歉了,她能做他的奴才,却不能见到人就歪腰,这样活着,又有什么尊严?
四阿哥看着宜绵的疑惑,是不解为什么他不相信她说的,还是疑惑他为什么还要生气?若是前者,那真是天真地可笑,你说了,别人就要相信?若是后者,也叫人感叹她的蠢笨,将避嫌的心思说的这样直白,他还会高兴?耿氏,只是蠢的可爱。或者,耿氏是装作疑惑?
四阿哥突然失笑,就她这样的脑子,还装疑惑,只怕要累坏她的脑瓜子。四阿哥不觉得自己会看错,若他连一个格格都看不穿,如何跟那些成了精的兄弟们打交道,还不如趁早所有歇了心思一心避祸吧。
四阿哥松了手,摸了宜绵的脸,“白瞎了这幅长相。没见过你这样蠢的,学点儿讨好爷的把戏,还没学好,就被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爷要是有个属下像你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直接拖出去斩了。快些过来,让爷试试你学来的本事,若是伺候不好,板子伺候着。”
宜绵连忙讨好地给四阿哥捶背,“我力道掌握的不好,若是捶的不舒服了,爷忍耐些。”
四阿哥闭着眼,感受着背上轻一下重一下的拳头,心中嘀咕,这若是真给李氏捶了,说不定捶出个好歹来,虽然没什么能耐,好歹有个自知之明。
“好了,好了,你歇了吧。”四阿哥挥挥手,让宜绵停了。
宜绵也不沮丧,这手艺看来以后可以不用了,正好不丢人。
“你这里的下人还好收拾一番,不听话的往死里打。”四阿哥道。
这敢情好,她正好不知道怎么处理呢。等查出来了,就让前院的太监打,就算丢了面子也不打紧,四阿哥亲自替她处理内务,哪个敢小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