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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静了下来,我突然就感觉有一双手死死地拉住了我,把我扯了下来不让我跳,力气很大。然后听到妈妈冷冷开口:“有什么话就说,别在这害我女儿。”
“呜呜呜……”我想说话,张开口却发出来一阵阵呜咽声。像是鬼在哭一样,空灵飘忽……
窗外的霜风突然大了起来,一下子把窗户给吹开了,带着几朵雪花撞进屋里来。小黑在院子里猛地吼叫了几声就没音儿了。
我心里很清楚此刻的情景,甚至在恐惧之余,还忍不住嘲笑小黑这条傻巴拉叽的土狗性子真搓。可是,我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妈妈的手,往楼下跳。
“有事快讲。”妈妈有些不耐烦了,加重了语调。
“呜呜……呜呜……”我想辩解,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我握紧拳头,拼命地挣脱这种束缚,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我好害怕,身体不能动,怎么办?
妈妈狠狠拍了一下阳台的玻璃门,怒喝:“你有冤就诉,再附在我女儿身上我让你鬼飞魄散。”玻璃门被妈妈拍得发出巨响,我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是不能自主地做出反应。
我望着妈妈,用眼神示意她我现在没办法说话了,求她帮帮我。可是自个儿嘴里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呜呜……”
接着,我听到妈妈轻轻嗯了一下。
我张嘴又说:“呜呜……我要报仇……”
妈妈回道:“为什么?你是谁?在哪里出的事?”
“呜呜……我叫王燕,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我要报仇……报仇……”我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甚至有些尖锐起来。听得我自己的心里都直发毛。明明都不是我想说的话,为什么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而且叫什么王燕,认都不认识的啊。
我脑中一个激灵。难道被早上的棺材冲到了,现在是鬼附身?
可是,不是都说被鬼附身的话,自己是感觉不到的么?也就是说事后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说了什么话。可为什么偏偏我的脑中这样的清晰,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而已。
妈妈抓起我的手臂,狠狠掐中我的脉搏。疼痛感立即袭遍我的全身,可是我开不了口喊疼。只能听见妈妈放慢了语调,和‘我’继续对话:“那你还记得是被谁推下去的吗?你怎么不去找他?”
“是高磊,我找不了他,我找不到他了。呜呜……”
“哦?那你今天来是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
“阳间的事情我们插不了手。而且,我们不可能告诉警察,我女儿诸灵爻是被鬼附身,而讲拆冤情的,你要有真凭实据才行。”妈妈边说,又抬起另一只手摸到我的手脉。我不知道妈妈想要干嘛,我说不了话了。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世上还真有鬼了不成?我不信!!!
我能感觉得到妈妈的怒意,想开口喊她一声,告诉她“我能听见也有触感”,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
继而,我被妈妈摁在了地上,疯狂地开始了一段自言自语:
“呜呜……我找不到他了……我要报仇……我是被推下去的……”
“我记得那里好高好高……有电梯……我住在最上面一层……高磊好帅……怀抱好温暖……”
“是她……那个贱女人……她抢了我的高磊……是她……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我能觉得自己的表情转变得很快,时而痴傻,时而怨毒。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只能渡你超生。”妈妈一点也不慌张,安慰着:“如果你有证据,让法律制裁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证据……证据……”‘我’低语呢喃,歪过头,仿佛在认真思考,神色有些迷茫。
妈妈的声音很淡定,抓着我的手的力道也小了许多:“对,证据。如果有证据,我们可以让你家人出面,提供给警方,来为你沉冤昭雪。”
“证据……那天晚上,天好黑,好冷,我提前出差回来往家里赶……然后看见那个女的,她躺在高磊的下面沉溺地低吟着,高磊一下一下地冲刺……呜呜……她的头发好长,唇好性感,高磊在将他的宝贝伸进了她的嘴里……我跑上去扯下来一把那女人的头发,他们就打我,用衣服将我绑起来,看着他们做……他们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我’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高磊推我下去的时候,我把那把头发给吃了,哈哈哈哈……我吃了她的头发我就变成她了,就能继续跟高磊了一起了……哈哈哈哈……”
妈妈沉默了片刻,说:“你现在愿意转世轮回么?我们可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