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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大人,老大人,听说您曾经是南洋通商大臣,而且刚刚还被朝廷授命帮办海军事务总管。既然您也是知晓洋务的,那小子就斗胆问您一问:您知道一艘飞龙号的造价是多少吗?”张林正视着刘坤一,语气严肃地说着。
“本官不知道。本官只知道你张家船厂在上个月就下水了八艘飞龙号,而在五天前又下水了另外八艘。你张家建造战舰的速度,几乎与下饺子无异。朝廷只是要你捐赠十艘飞龙船而已,你何必要如此抵触?”见张林竟敢直视着自己,似乎丝毫没有把自己这个两江总督放在眼中,刘坤一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林明明才不过十八岁,可自己却是从张林的身上看到了极深的城府和那种蔑视天下的自傲。
“既然大人不知道,那就由下官来告诉大人。一艘运输型飞龙号的造价是十二万两,我张家的市场出售价是十五万两。武装型飞龙号装载着大炮,总共造价是十七万五千两。一艘武装型飞龙号就是十七万五千两,十艘就是一百七十五万两。我张林想问一问刘大人,这一百七十五万两的雪花银,谁来付给我?”
被张林如此反问,刘坤一的老脸上当即有些不自在,而紧接着,他却是横着老脸,凛然地反驳了一声:“区区一百七十五万两,对你张家来说算得了什么?”
刘坤一的反驳却是直接招来了张林的一声重哼。官大一级压死人,张林也懒得辩解,直接横着脸,也不再说话。一百七十五万两,的确不多,以张家旗下工厂的赚钱能力,一个月时间也就挣回来了。但是,哪个白痴会愿意挨宰?再说了,一百七十五万两,这已经不是什么小数目了。张林,从来不愿意做这待宰的羔羊。
“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见张林态度坚决,刘坤一自是知道此事难成,权衡须臾之后,语气开始变得缓和。
听到刘坤一这句话,张林那原本紧绷的脸这才稍稍舒展了开来,他立起了两根手指:“首先,我要马尾造船厂;其次,得由我来担任福建水师提督。”
张林的两个条件,直接让刘坤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个六十岁的湘军老将,瞪大着眼睛看着张林,当即就要破口大骂。马尾造船厂乃是诸多洋务大臣二十多年的心血,更是大清造舰基地,岂能卖给私人?
刘坤一还没来得及张口大骂,张林却是立起一手止住了刘坤一,一脸正然神情严肃:“我张家已经具有建造中小型巡洋舰的能力,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沿海船厂。马尾船厂地理位置优越,有着天然的海港环境。马尾造船厂掌握在我张家的手中,怎么也会比掌握在那群尸位素餐的官僚手中强。马尾船厂归于我张家私有后,我张林可以承诺每年免费为朝廷建造一艘两千吨以上吨位的新式战舰。至于水师提督的官职,我不介意朝廷只给我一个虚名,我可以权当花一百多万买了个官名。当然,朝廷若是能给我实权并让我管理福建水师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此事,我需要与中堂李鸿章大人商议商议。”刘坤一皱了皱眉,给了张林这样一个回复。
“那就敬候佳音了。”张林淡然一笑。想白占我张林便宜,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