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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该给倒杯水吧?”纪堇苏坐在乔子对面的凳子上,毫不客气道。
“林嫂,倒两杯温水。”刚才给纪堇苏和夏夕开门的那位中年妇女得到乔子的“指示”迅速去倒了两杯水来。
谁知纪堇苏得寸进尺,满脸的坏笑,接着说:“怎么说也该给我道声谢,不是吗?”
乔子看着纪堇苏,面部表情十分阴沉,夏夕瞬间就明白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只听见乔子说了句:“我没请你来。”
很显然,纪堇苏没有料想到这一幕,他的笑容瞬间僵化在这一刻,端起水杯的手还没将水送到嘴边就放下了,然后起身道:“哦,我走了。”
见乔子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夏夕也跟着站了起来,都说“帮理不帮亲”,这话算是终于用到了夏夕身上,她叫住纪堇苏:“哎,等等。别急嘛,坐坐坐,有事好好说。”
纪堇苏本来就没打算离开,只是一直在等一个台阶下,现在夏夕给了一个台阶,纪堇苏顺势就担下来了,于是停住脚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一个人默默喝水,不过表情依旧很僵。这次连夏夕都觉得纪堇苏是好心帮忙来的,却被乔子这样对待,她甚至在心底替纪堇苏抱不平,乔子的确有些不可理喻,于是她转而对乔子说:“乔子啊,纪堇苏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你带他来的?”乔子问夏夕,语气里面有一些责怪的意思。
纪堇苏再次站起来:“不,我自己想来,半路上遇见了。”
乔子看着纪堇苏,盛气凌人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自己可以解决。”
纪堇苏正张口准备说什么,就在这时,从里屋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夏夕急忙问:“是阿姨吗?”
乔子微微点头,终于语气软了一些:“夏夕,你去里屋帮我看看吧。我真的没法忍受了。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天天哭个不停,好像爸爸去世就她难过一样我”说着乔子的眼圈也开始泛红,一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夕走到乔子身旁,轻轻抚摸她的后背:“那我进去看看阿姨。”
因为不知道这别墅的构造,夏夕只能跟着这声音往楼上走,这时林嫂过来带路了:“我带你去吧。唉!”
这一声叹息让夏夕心里很不舒服,乔子是个要强的女人,从客厅都这楼上,一路走过来,墙上满贴着乔子成长历程的照片,照片里的小模样,从小就傲气,越长大眼神越冷静,其间也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很幸福的样子,乔子到底是遗传了他父亲的性格,从这哭声中就可以知道乔子母亲是个软弱的女人,乔子在他们家的地位就如同儿子那样像是顶梁柱一般,现在父亲去世了,乔子已经做到足够坚强如果从性格层面分析,夏夕似乎开始理解乔子不接受纪堇苏帮忙的原因了,太要强太独立的是不愿依靠别人的又或者说,她其实在心底是接受不了父亲离开的事实,但是她的宣泄方式不是哭不是闹,而是和自己赌气。
上了楼道,经过两间卧室的门,哭声也越来越大知道走到一间大的会客室,这里已经被布置成灵堂,哀乐放得不算大声,但让人一听见就想哭,门正对着的那面墙,也挂上了黑白照片,里面有做法的风水师和法师,嘴里正在念叨,正中央的桌子换成了一口黑红色棺材,棺材顶不是透明的,想里面这车祸过后清理出来的尸体已经不是完整的了,在棺材旁边趴着守着的正是乔子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太太已经这样两天了,哭够了就趴在棺材边昏睡,饭也吃不下,小姐劝也劝不住。我在乔家待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太太这么伤心。唉”林嫂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夏夕倾诉。
夏夕走近了一些,先是在门边拿了一朵白花绕着棺材走完一圈将花献在棺材前。然后走到夏夕母亲身旁,轻轻扶着她:“阿姨,还记得我吗?我是夏夕。”
乔子母亲稍微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夏夕,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上次是第一次见你,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老头啊乔子的好朋友看你来了呜呜呜”
是啊,才见完第一次面就来见最后一面了,夏夕心里突然也开始难过起来,眼泪掉了下来:“叔叔,我看你来了。在那边不会再有车祸,好好生活吧有需要记得托梦给阿姨和乔子托给我也可以”
说完这番话,夏夕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然后打算把乔子母亲扶到一边坐下,乔子母亲却久久抱住棺材不肯放手,还哭吼道:“不我要陪着他你走开”
乔子母亲的情绪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夏夕不能硬着来,只好陪她跪在棺材前,慢慢安慰她。
第一次见面,觉得乔子母亲是个优雅高贵的女人,到现在其实没有多长时间,但乔子母亲已经变得憔悴不堪,像是一夜之间老了10岁,头发也毛毛躁躁没有打理过,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得不像话,皱纹也爬上了她的脸庞,夏夕没有经历过生死别离,这一刻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乔子母亲对她丈夫深厚的爱。
灵堂里面流动着的是悲伤的空气,充斥着的是悲痛的氛围。夏夕说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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