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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鸢袭(2)
崎立在树端浑身布满了棕色羽毛的鸟类,正是悬崖上袭击吕元香的品种,但此时,这些多不胜数的杀人鸟,却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而是突然跳落在两人面前的李涛————他紧贴着破衣烂衫的背脊,因为佝偻得太严重,节节骨条纤毫毕现的崭露在人前,他的双手垂放在膝盖以下,一双红得触目惊心的眼睛,仰头直勾勾的盯着天穹。当然,这些体貌上的变化并不足以让二人吃惊得舌桥不下,而是他袒露的苍白胸膛上,居然內嵌着一张人脸,而且这张跗于他胸廓的人脸,正在奋力地向外蠕动着,似乎要破体而出。
血顷刻间,便将李涛身下的泥水染出一圈通红的潋滟。他的臂膀、脚、脖子和腿都遭受了外伤,遍体鳞伤的身子像是被无数小刀揦过了一般,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李涛...他怎么了?”扎穆德颤巍巍的问道。
方琳没有回话,牢牢地注视着黑暗中李涛的颈背,说:“果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吗......”
扎穆德还来不及追问,面前的李涛又有了新动作,只见他将双手放置在胸前,忽然抓紧了已然碎得不成样子的衣衫,用力一扯。须臾间,无数布帛撒向天空,在半空漂浮了一阵后,最终零落散到脚下那片污秽淤泥中。
“...嗄...嘿...嗄~”轻微且嬴弱的喘息声经久不息的从前方传来,李涛一语不发地躬着身大口大口地吐纳着浑浊的空气。他的吸气节奏很有规律,一吐一吸一吐,中途停顿的间隙是三秒钟,几经纠察,竟丝毫都没有紊乱过。
……
两分钟过后,李涛胸廓上的皮肤突然急剧地膨胀又收缩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匿藏在里面,正隐隐攒动一般。随着体内的变化,李涛黯然消瘦的脸上显得更加无神,他血红的瞳仁缓缓闭上,两手无力地垂耷了下来,如同摆钟一般来回摇曳着。
宛如一具伫立着的尸体。
李涛胸侧的肌肉以及皮肤倏地被支了起来,只听“扑”的一声,血花四溢。
“...他是...人类吗?”扎穆德惶然地托着枪身,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提防上方的怪鸢,还是该警觉李涛。
纸张,火焰。
两者互相衍生,却又要相互吞噬。
最终灰飞烟灭。
背后的“时间”在窃笑。
归根结底......
不过是心底掖藏的“贱”在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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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句话放在正“天人交战”的扎穆德身上,再贴切不过了。他望着方琳那副“就算你说什么,我也不会透露半点”的清淡表情,愈发加重了被蒙在鼓里的憋屈感,虽然他明白,承受一个谎言背后的真相,远远要比相信一个花言巧语的承诺要容易得多。
可是,无论谎言的出发点是善意还是恶意,对于信任他的人来说,始终都是一种伤害,无可避免。
气不一处来的扎穆德,匆匆地走到方琳跟前,恼火地对着她问:“你们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方琳轻描淡写的语气,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更彻底的激怒了扎穆德。
扎穆德攥紧了双拳,肝火把全身灼烧得滚烫,他连吐了几口大气,才将无明业火平息了一点,他努力压制着一触即发的燥火,干笑着问:“这么说,现在是不可能喽?”
“不,我还是不准备告诉你。”方琳扭过头来,直视着正要怒气爆棚的扎穆德。
就当他要发作之时,方琳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几乎面贴面的和他四目相对着:“听我说,穆德,这件事一旦我现在告诉了你...我、你,还有慕容青,除却李涛以外的人,几乎都会马上死亡。”
扎穆德的瞳孔放大,喃喃的将方琳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马上...死亡?”
方琳严肃地点了点:“嗯,直到‘那个人’出现之前,关于李涛的事儿,恕我不能告诉你。”
“是吗,我知道了...”扎穆德轻轻的推开了方琳,“不过,一旦我带你们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分道扬镳吧。”
方琳稍微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这是你的选择。”
在她的脑海中,这个问题似乎不值得权衡。一个人的去留,是绝对抵不上那个可怖男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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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的这段期间,李涛两边的胸侧已经破体长出了一双灰色皮肤的人手,这双手臂的长度和普通人的手臂并无区别,只是多出了一截弯曲尖利的黑色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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