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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当然……”春红倔强地看着萧芷颜,可是她心中的不安却愈加明显,其实谁都知道,恩客的话有几句是真心的?因为原本就没有太多的期待,所以宁可把这些话当成真的来听,可是现在,自己真的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她反倒没有了把握。
“映寒,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萧芷颜看着春红的眼睛道,“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春……春红她有薛公子……可是……可是我们若是恢复自由身,也无处可去啊……”另一个长得十分娇小的女子撞着胆子道,“靠卖身我们才能维持生计,如果不卖身,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都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粗活……”
“我说万红楼不再是青楼,但是没有说过万红楼不再做生意,只是这生意,不再是卖身罢了。”萧芷颜回道。
“笑话,你知道什么,我们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若不是因为活不下去,又有哪位姑娘肯做这个?就好像映寒,她不是一直自恃清高,从来都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吗!”春红的情绪有些激动,可是她说的话却实实在在,颇为在理,别的姑娘们都含着泪点头。
映寒的脸色有些苍白,萧芷颜道:“为什么你们不可以和映寒一样,只卖艺,不卖身呢?”
“我们哪里来的艺?!”春红嗤之以鼻,“如果有,我们又怎么可能卖身……”
“姑娘,你的床总是人来人往,那么繁忙,你有什么时间去学艺?!”萧芷颜冷声打断了春红,“我已说得很清楚,你可以拿着你的卖身契离开投奔你的薛公子,为什么你还是不走?”
“那是因为……因为……”春红的脸涨得通红说不上话来。
“说不出来?那我来回答你,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些所谓的恩客说的话根本就是不可信的,他们既然可以背着妻子来到万红楼,就绝对不会真的为你们赎身,即使赎身了,也只不过是众多妻妾中的一名,根本没有爱,也没有尊严可言!”萧芷颜的表情凝重,却字字都说进了这群可怜的女子的心中。
“尊严!哈哈哈,做青楼女子还会有这么可笑的东西吗?这东西根本就只是有钱人才可能拥有的东西!”春红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件世界上最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这个世界什么都会涨价,但倘若你们自己都不尊重自己,那只有你们会越来越贱!”萧芷颜认真地说道,“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重新尊重自己,让别人重新尊重你们的机会,当然,要想得到尊重就必须有付出,也许不靠卖身去学艺的你们不再养尊处优,甚至会有一些累活,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你们手中。愿意留下的,我会安排你们学艺,也会保证你的衣食住行,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到映寒那里拿卖身契离开!”
萧芷颜话毕,有些姑娘便胆怯地向映寒要卖身契,映寒按照萧芷颜的吩咐将卖身契还给了她们,这之中自然也包括春红。
“如果兜了一圈发现无处可去,万红楼依然欢迎你们。”萧芷颜的这句话看似是对所有的姑娘说的,可是她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春红。春红冷哼了一声道:“本姑娘是绝对不会再踏进这万红楼了!”萧芷颜只是不置可否地朝她微微一笑。
“我给大家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会再来这里,到时候再告诉你们究竟该做什么。这三天里就请大家吃好喝好,尽情放松吧。”萧芷颜站了起来,她朝映寒轻声说道,“这三天辛苦你了,给姑娘们准备些好酒好肉,如果有想离开的,就随时让她们走。”
映寒点了点头,她将萧芷颜送到门口,萧芷颜转过头对映寒说道:“我不了解春红,但是以我的经验,那个什么薛公子是一定不可能接纳她的,春红的性子似乎很烈也很好面子,希望你对她的行踪多多留意,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映寒有些吃惊地看着萧芷颜道:“萧……公子,春红她如此冒犯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映寒,其实她们说得没错,我是什么都不懂。可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能这样任性地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知道要达到我的理想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只要有一个男人懂得尊重女人,有一个女人懂得尊重自己,那我就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萧芷颜对着映寒笑了笑道,“想做这些事情的人是我,可是真的要去完成细节的人却是你,我知道我这样瞎折腾会让你很辛苦,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
给读者的话:
果发现大家都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