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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其他宫里的礼也陆续送了过来,肖贵妃的也罢、舒贵嫔和襄贵嫔的也罢,都是公式类的礼,布料与小玩意若干,说不上贵重也说不上失礼。倒是那位安贵人,一直没有动静,不过往日便听说了那位性子冷淡,孤傲非常,不搭理舒青岚便也是情理之中。舒青岚看了一眼礼后,没说什么,便也让春桃收入库中,一一写了感谢信笺,让紫苑前去致谢了。
“小主,您看明儿准备如何打扮呢?”紫苑入内。
舒青岚拿起一支发簪把玩,好一阵才放下。明天开始,舒青岚便要跟其他六宫的妃嫔一道,向执事主位请安。岱国经历了数代变革以后,后宫的礼节较以往已经简单了很多,免去了每日的请安,每月三旬拜见太后,每五日拜见皇后,每三日拜见所属供房执事主位即可。
西六宫执事主位是肖贵妃,东六宫执事主位原本是丽妃,如今由庄贵妃代替。舒青岚所在的落英阁位于东六宫,庄贵妃此前赏赐以表明态度,舒青岚自然也明白这次拜见风平浪静便是最好的结果。
“小主?”见舒青岚不语,紫苑再次发问。
“就照平日的打扮吧,朴素一点便好。”舒青岚至桌上坐下,轻轻抚琴,不甚擅长琴艺的她,弹得断断续续。紫苑听了,摸不清舒青岚的用意,也不好打扰,在一旁立了一阵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次日,舒青岚早早起床梳洗,选了一件八成新的浅色常服,挽了最常见的扁髻,搭配几支挑不出错处的发簪,把庄贵妃赏赐的丝帕别上,便领着紫苑和小红往庄贵妃处熹和宫赶。
熹和宫实则原本丽妃的流滟宫修葺而成,比原来色彩稍显庄重典雅一些,而原本舒青岚闯入的侧门则已经改成了铁门,整体显得更加稳固。听闻皇上把此处赐给庄贵妃时,众人都觉得不太吉利,但庄贵妃没说什么,笑吟吟地谢了恩。太后因此事,还特意数次表扬庄贵妃识大体。
三人快到庄贵妃的熹和宫转弯处,停了下来。此时,其他宫里的妃嫔也陆陆陆续续往此处走,舒青岚看了看其他人随行的宫人都五六个后,问,“小红,往日小桃拜见主位时,也跟她们差不多吗?”
小红看了看走过的妃嫔,“皇上特准了桃贵人不用拜见,小红不清楚。”
舒青岚看看紫苑,紫苑道,“往日并没有见这么多宫人随行。”
紫苑猜测舒青岚是想通过观察其他妃嫔的打扮、出行人数来跟自身做比对,不要出什么错处,便道,“小主,东六宫妃嫔位份较低,他们这般应是常态。但小主您只带我们二人,亦不失礼,往日哪怕拜见太后,各宫中带的人也不多。”
舒青岚垂眼思考一阵,庄贵妃新上主位,既然其他宫里的人都带了这么多宫人随行,自己也不好特立独行,便对小红说,“你回去让春桃、罗有顺和陆仲鲲都过来吧。”
不一会,春桃三人赶来。舒青岚瞥见后面还有三人,便在三人前面入了熹和宫。一入内,只见庄贵妃已坐在上位,右侧坐着一名五官相对扁平,脸颊略带雀斑的女子,这便是襄贵嫔。襄贵嫔旁边坐着一名瘦小年轻的女子,她一身绿衣,一脸稚气一副坐不定的样子,舒青岚一看便知道,这该是与安贵人一同入宫的织造司一品大员彭大人的小女儿云贵人。
舒青岚朝庄贵妃礼了礼,“拜见庄贵妃娘娘。”
“舒嫔客气了,请入座。”
庄贵妃语气中显然少了往日姐姐妹妹的亲昵,多了数分距离感。
“谢娘娘。”庄淑妃的反应在舒青岚意料之中,便规矩行礼后,坐下。
襄贵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舒青岚,垂眼拿起茶杯喝茶,也不与其他人搭腔。云贵人倒是对一切都挺好奇的,几度拉着襄贵嫔想要搭腔,无奈襄贵嫔不搭理她,只好低头把玩小玩意。
云贵人见舒青岚坐下了,冲舒青岚大大笑了一下,舒青岚礼貌性回笑,不料云贵人竟然蹦起来说,“庄贵妃娘娘,嫔妾想跟舒嫔坐一块,请恩准。”
云贵人这一下,让大家都懵了,庄贵妃呵呵笑了两声,“云贵人跟舒嫔年龄相近,倒是比较聊得来,不知道舒嫔介意否?”
舒青岚虽被云贵人吓了一跳,也立刻恢复常谈,回道,“但听娘娘吩咐。”
云贵人一听,不等庄贵妃点头,就自个端了一盘点心,跑到舒青岚边上坐了下来。冲舒青岚嘻嘻笑着,“幸好姐姐你来了,真是闷死了我,以后咱们可以做伴了!”
舒青岚尴尬地看看庄贵妃,看看云贵人,不敢轻易给反应。只是撞见云贵妃弯起的眸子,清澈明亮,使她不觉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见舒青岚一笑,云贵人立刻把一块点心塞到舒青岚手里,“快尝尝,我爹让人带进来的点心,桂花酥!可好吃了,帝都都没有的。”
舒青岚一愣,推辞也不是,吃也不是。
襄贵嫔掩嘴笑道,“云妹妹,你别又开始逼别人吃点心才是。可不是个个都你这身板儿,苗条得很。庄贵妃娘娘,您说呢?”
庄贵妃闻言一笑,“舒嫔你就试试吧,要不然云贵人的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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