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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
有柔和的风自大开的房门渗入,轻轻掠过沈临安垂落的发丝,蒋巡风翕动的衣角,最后是班余那一背的冷汗。身后猝然间传来的凉意让他绷紧了脊背,由尾骨至后颈,酥酥麻麻的痒,像是千万只蚁虫的噬咬。
他没由来的想起了刑堂深处的那间静室。
“嘀嗒”,“嘀嗒”,“嘀嗒”。
发丝间是泛着凉意的潮湿,微不可查的湿意在发麻的头皮上汇集,然后是轻轻的痒意。比之酥麻的后背,这点痒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那痒,从一点,逐渐拉长,延伸成了一条蜿蜒的曲线,最后从凸起的颧骨处滑落。
班余看着那滴汗水径直下坠,然后在地上迸裂开来,像是碎玉一样的四下散开,在地上滚动两圈,才又重归于平静。这声音在静极的室内如此清晰,甚至他可以数出自己究竟掉下了多少汗滴。只是那湿透了鬓发和里衣的,却是不能计量。
班余心里绷着那么一条弦,他早就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审判的时刻终于降临的时候,他才惊觉,最坏的打算也不敌现下的惊恐。他,能否等到尘埃落地的那一刻?她,又想要以怎样的方式处置在场的众人?
衣料摩擦的声音唏唏嗦嗦,从身侧经过,班余侧头,鬼鬼祟祟向前挪动的身影瞬间僵直。这一屋子人,除了池冬青,都是小有所成的武者,这样遮遮掩掩的行动,放在平时,做起来实在是贻笑大方。
然而在场各位都静止了一样,眼看着那人一路蹭到了门口,然后狠狠地被台阶绊倒在地。
仿佛地面也为之一颤。那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抬头,正对上沈临安含笑的眸。他脸色巨变,慌忙的迈出门去,一溜烟跑了。
沈临安看他出了大门,急冲冲的往左边拐去,半个身子撞上了门前的石狮子,又慌慌张张的换了方向,踉踉跄跄的奔着宇下一长串的台阶滚了下去。直到他已经消失在了石阶的掩映之下,她才轻呵一声,扭过头来。
班余嚇了一跳,当即在面上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表情,似是恐惧,也似是解脱。他这样大的反应倒是得了沈临安一瞥,原本就充盈室内的,此起彼伏的,轻微急促的无数呼吸声更在此时同时一滞,倒让沈临安的好心情沉滞了一瞬。
她眼睛扫过躲在暗处的众人,又在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上停留一下,青蘋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宫枕碧将蒋巡风的尸体带出去,又冲着暗处一人努了努嘴。宫枕碧走上前去,一把提起那团血肉,大步迈出门,其他人也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只留下一个班余僵直立在原地。
大门在身后紧闭,青蘋也松了一口气,匆匆下了台阶。这种时候,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班余的神色却在大门关闭的那一瞬松懈下来,在沈临安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沈临安心中也涌起些惊诧,甚至有些薄怒:“班余,你这是做什么!”
班余终于敢抬起袖子揩一揩额角的汗水,倒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小人不叫班余,真名余班,!青鸢先生想来已经知道,那女子,是我所放。”
沈临安的确知道。一直以来所仰仗,所自豪的过人五感突然失效,纵然她有自信自己绝不会因之就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也多少有些不安,需得仔细探查一番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而发觉事态有异,则是源自那女子被紧紧束缚的双手。青蘋药化那女子时曾经提起,束缚女子的双手的绳子上,有不明的红色物质。在那一瞬,沈临安想起的,就是第九派的名作红星传汉。
红星传汉可以将物体从一处逐渐接力传递至另一处,传递过程隐秘并且不会被打断:它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载体。而运输成功后,出了牵系处的红色印痕外,再无它物。这是第九派密物,沈临安并不知晓其中原理,却也终归能猜到是谁出了手。
然而他身后那人,究竟是谁?余班已经重新挺直了身子,面上露出些与有荣焉:“我家主子命我助先生铲平沉碧谷内乱,以换先生一诺。”
沈临安联想到那枚金方和那个否字,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那人不想让那二位壮大!他想维系他们的平衡,也不愿意他们的实力有所增长。这倒是与天宫阙里坐着的那位趋于一方,然而不愿意两方坐大的人多了去,这利益相关者也不知凡几,过早下了结论倒是不妥。
如果他是那位的另一手牌,自家与他,不是最终要有一番争斗?若他出自某个利益相关者,则需的小心未来他可能打乱局势的举措。心中电光石火,沈临安面上却一派冷静:“他要是能让事情发展到我想要的地步,他所求自然与我同。若是出了差错,这诺与不诺倒是没有多大必要。”
这是要先见兔子再撒鹰的意思。余班想着自家主子说的,“她必然不要我插手五殿,而将最简单的暗部交与你,你不妨主动要求,让她把暗部过了你的手心。”
他抬起头,冲着沈临安讨好的笑:“这谷中事物繁杂,某愿意替先生略微分担一二。先生不若将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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