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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江轻舟正站在院门外的凳子上贴对联,宋梨拿着对联,江清野一手拿着炊帚、一手端着浆糊,俩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边。
江谦和张英站在一旁,等江轻舟把对联贴好。
张英不时的和宋梨说着话。
“弟妹,每年除夕的时候,镇上的衙门都会组织大傩,热闹的很。”张英笑着对宋梨讲。
宋梨期待的点了点头。
“嫂子,我和我哥之前去看过,确实很热闹。”江清野说完,他用炊帚蘸了浆糊,伸长胳膊递给江轻舟。
江轻舟接过,把扫帚上的浆糊涂在横批的背面和门楣上,他把横批摁压在门楣上,终于把所有的对联贴好了。
江轻舟拿着炊帚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伸手接过江清野手中的浆糊放在凳子上,然后端着凳子放进院子中。
“咱们走吧,提前去可以占个好位置。”江轻舟锁好院门,笑着对众人说。
宋梨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有点迟疑的问:“大傩什么时候开始?”
“我记得一般是等太阳升到树梢,现在还早。”江轻舟向宋梨解疑。
五人还没出村口,就遇到了不少同村的村民一同往黑河镇走去。
宋梨走在人群里,一边走一边听村民们说着关于大傩的趣事。小姑娘们都捂着嘴夸赞去年装扮门神的两个衙门捕快,有妇人听到后嘀咕着说还是那个装扮灶君司命的更胜一筹。小伙子们都在说今年的是钟馗小妹漂亮还是麻姑好看。
江轻舟见宋梨听的认真,他拉着宋梨的袖子,小心的护着她,以防她一不小心被别人撞到。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黑河镇,宋梨看到平日里摆摊的街道两边已经站了不少人。
张英看着街道两边的人群,她笑着对宋梨说:“还好,不算晚,咱们赶紧找个位置吧!”
五人继续往前走,终于找了个好位置。江谦怕张英被人碰到,他把张英虚搂在怀里。
江轻舟一手拉着宋梨,一手拉着江清野,以防被人群冲散。
街道里面还有小贩在来回售卖冰糖葫芦、瓜子、炒花生等零嘴。
有些嘴馋的孩子会央求大人给买一些,每当摊贩走过,总会不断传来孩子的笑声或者是哭声。
江轻舟也给宋梨、江清野买了两串糖葫芦,俩人笑着接过。
宋梨和江清野时不时的把糖葫芦递到江轻舟嘴边,三人开心的分着吃这两串糖葫芦。
宋梨举目四望,她透过前面的人墙,看到了街道对面的宋月、宋星和吴明惠、吴明德。她想伸手打招呼时,一阵“哒哒哒”马蹄声响起,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六个头戴铜盔,身着金漆铁甲的士兵骑着快马飞驰而去,只留下铜盔上的红缨残影。
马蹄声渐消,锣鼓声从远处而来。
宋梨三人踮起脚尖,看到两人抬着大鼓,鼓后一人在不停的打着鼓。两三米处,约有五六人敲着锣在慢慢的走。
远处有人大声喊:“快看,是门神。”
宋梨抬眼去看,两个身材高大的门神端着四方步慢慢走来。
左边的门神,身着斑斓战甲,手执金色战戟。右边的门神身着黑色战袍,手执开山大斧。
江清野问宋梨:“嫂子,门神叫什么啊?”
宋梨指着门神,轻声回答:“左边的是神荼,右边是郁垒。”
站在俩人中间的江轻舟听到后,笑着对宋梨说:“我以往只知道是门神,却不知道叫什么,现在我又从小梨这里学到了一些。”
宋梨和江清野都被逗笑了。
门神后面是头戴面具、身着红色官袍的钟馗,钟馗身旁是戴有珠串耳环,身着绯色高腰线交领长裙的钟馗小妹。
不断有人说:“真漂亮。”时而还会有人吹口哨,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宋梨听到后,她笑着问江轻舟:“漂亮吗?”
江轻舟用手指在宋梨手心乱画,他附在宋梨耳边轻声说:“在我心目中,小梨是最漂亮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宋梨耳边,宋梨的耳尖慢慢变红,她忙抬头继续去看街道上的游行。
后面还有灶君司命、八仙、麻姑、土地、城隍等,直到南面的人群散开,宋梨知道这场大傩结束了。
宋梨看到还有人群追逐着队伍而去,她好奇的问:“轻舟,他们最终去了哪里?”
“是去镇外不远处的一片荒地那里,叫埋祟。”江轻舟指着黑河镇石碑西边。
宋梨点了点头,她想去找宋月,可当她往对面看去的时候,宋月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轻舟顺着宋梨的目光,轻声问:“小梨,看什么呢?”
“我在开始前看到了月月、小星,明惠和吴公子她们,现在又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宋梨有点失落的说。
江轻舟往四周看了看,人潮涌动,没有看到宋月她们的身影。他收回目光,宽解宋梨:“放心吧,有吴公子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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