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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无名山上的崖壁石缝中,伏云隐渐渐醒来,醒来就觉浑身一阵剧痛,差点让他再次晕过去。
“额……”
他努力去睁开眼睛,却被一阵强光照得只能虚着眼睛看,耳边传来貌似碧涧流泉和山林野鸟的喧嚣声。
突然一阵幽香传来,他随即被两只手抬起了身子,对方很温柔,也很沉默。
他箕坐着,两手撑着岩石,看着下方起伏的山林,左边一道山顶流下的泉水哗啦哗啦响着,刚才觉得很吵,现在倒还好。
“所以你还是把真武大帝内丹给拿走了?”
他没有去看身旁这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如他一样,对方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有用。”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听她说话,这声音还是如当年一样。
“嗯……”
他挣扎着起了身,感觉到自己上身被绑了很多绷带,心知是对方做的。他缓缓将眼神放在右边这个女子身上,宽大的黑袍上,是她娇小玲珑的头颅,无数银丝柔顺地披散在她头上,侧面看去,她长长的睫毛和柔润略尖的鼻子显得那么可爱,善良。
可是善良和她还有联系吗?
“我想知道你拿来做什么?”
她转过了身,看着这个曾经给她带来片刻快乐的男孩子,眼眸中闪过痛心,略显无奈地一笑,“呵,我说我拿去救人的,你信吗?”
“有多少人需要你一定要持续不断地去夺宝来救?”
听到他的问话,狐娇娇又将身子转了回去,“一个人。”
伏云隐愣了一下,他试探地问到,“是究竟老人?”
狐娇娇霍然转头,眼神凌厉地望向他,“你怎么会知道?”
见她这样大的反应,伏云隐当即豁然开朗,同时也涌起一股崩塌感,“当真是他……他怎么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认识师尊?”
“师尊么?”伏云隐悲戚一笑,这个人,居然也是她的师尊。
“多年前他救过我,嗯……还教了我法门入道。”
狐娇娇明显地睁大了眼睛,似乎这个消息让她难以接受,“怎么会……难道他成佛了……但是……”
“你说什么?”
狐娇娇一阵沉默,她好像不想再说话,伏云隐也不知道和她再说什么,没有和她再次相遇,心底一直期待着,如今再度重逢,却也觉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你以后可以停止吗?”
“停止什么?”
“不再打法脉的主意。”
“不可能,只要师尊一天未归,我就不能停。”
“那你师尊什么时候归?”
“成佛。”
“你这样是增添他的罪孽,怎么可能让他成佛?他永远也回不了!”
“不可能!”
狐娇娇大喝一声,她暴怒地看着伏云隐,伏云隐却毫不退让,“成佛是了脱业障,若他没有成佛机缘,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反而把他牵在因缘中不得解脱,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
“你住口!”
啪!狐娇娇一巴掌拍在伏云隐的脸上,随即她似乎懊悔地缩了缩手,面色潮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你根本不懂成佛的关键,他需要寿元,需要沉淀的纪元之力维持他的寿命去参,这是他的夙愿,我必须帮他完成,这是我欠他的恩情。你昨天救了我一命,今天我救了你一命,我们两清了。”
伏云隐悲哀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的身影,他深切地为她的痴愚无明而感到伤痛,她犯下的罪过令世人唾骂,也让她注定毫无所得,下场可得而知。
他不禁绝望道,“娇娇,这样的结果,注定是一无所得。”
“你保重吧。”
话毕他便转身强行运转气劲,向相反的方向飞落下去,待他刚走,狐娇娇情不自禁地转过身,伸出手想要挽留他,但发现二人之间的沟壑是根本填补不了的。
她流下了泪水,轻声道,“云隐……我不能停……停了……师尊就彻底回不来了……”
谁也不懂她的心声,究竟老人已经坐化将近一百年,她听到伏云隐是受他的传道,她内心禁不住涌起一阵狂喜,能够在本体不动而达到神境无碍,这不就是成佛的标志吗?可是师尊到底没有了化解脱,不然他该回来告诉她的,这说明对方还没有彻底修成,还需要延长生命的长度。
她如是想到,可是事实真如她所想吗?
世事难料。
……
一年后。
玉贤捧剑盘坐在青城后山一溪流旁的一块岩石上,她面目隐隐泛青,却不是那病态的青,反而像自然的碧绿,嫩草的清新气,和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她意念一动,欸乃声声的流水开始旋转倒回,倒回的流水逐渐形成翻浪,一波接着一波往回打去。
噗啦一声响流水失去支撑,再度受地心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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