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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小镇上的二月,仍然寒冷得紧。第二日一早,苏颜兮披了件袄裙,打帘出了卧房,一抬头,便看到桌子上,百里笙已经备好早饭。热腾腾的粥饭,和几样小菜。
百里笙正耐心地给小元宝喂饭。
苏颜兮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了她们互相照顾,等他腿好了,还能给她留一处宅子。
已经是占尽了便宜,如今瞧这架势,倒全是他在照顾元宝和自己了。
她慢慢走过去,双手扶住热腾腾的粥碗边取暖,看了眼窗外还未大亮的天色,又看着百里笙神色道:“可不是我起得晚,是你起得太早了啊。”
小元宝接话:“晚,晚,晚。”
苏颜兮瞪了小元宝一眼,小元宝立马将百里笙正要给他喂给他的一勺粥,推到娘亲面前,道:“娘亲,吃!”
苏颜兮微微侧过身,小元宝推着百里笙的手又近了一步,一副娘亲不吃就是在生他的气,眼看着她再拒绝,金豆豆就要掉出来了。
只好应付地就着百里笙的手吃了一口。
百里笙长眉微扬,唇角勾起,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吃饭吧。”
苏颜兮有些心虚,往桌前挪了挪,问道:“百里笙,你还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看了眼自己的腿,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换药,我不喜药味,而且受伤的地方不便曲腿,上药很难。”
苏颜兮点头,成吧,她也不能白吃白住。
用过早食,苏颜兮拿着在山上采的草药,去搬了煎药的小火炉来,熬起了药膏。
她手头上银钱实在有限,又想为自己以后的小医馆做准备,便想着冬季受凉咳嗽的人多,先做一些止咳的药膏,去街上卖试试。
这个小镇上人流量不多,但就因为少,郎中也极不好找,诊治也很贵,邺城的医馆里,治疗咳嗽的药膏和止疼的药膏,销量都不错。
就不知道这里没有铺面,能不能卖的起来。
苏颜兮有些担忧,轻轻叹了口气,忽而头发被人揪住,一道晴朗的声音提醒道:“元宝,松手。”苏颜兮回头看是元宝笑嘻嘻揪住了她的头发,正要将淘气的元宝抱过来亲亲。
却被百里笙制止,看了眼那已经沸腾的的药罐,提醒道:“药。”
苏颜兮一声惊呼,急忙要去将药罐端过来,却被热气蒸到了,又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百里笙一手抱住淘气的小元宝,一只手伸过来,将沸腾的药罐端过来。
百里笙抱着元宝,一身白袍,身后是明媚日光,挺拔清俊,朝她伸出手:“伤着了吗?给我看看。”
苏颜兮将手藏在身后,摇摇头,坐在一边等药罐里的药晾凉,一边准备制作膏药的其他材料。
小元宝时不时凑过来捣个乱。
院子里因为有个小元宝,闹哄哄的。
百里笙觉得,此刻小小院中的幸福竟然比他登上高位那天,还要刻骨铭心。
只苏颜兮眉眼间总有一抹化不去的忧愁,百里笙看一眼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将小元宝放在一边的摇床上,又给他放了一只他自己做的小木马。
伸手将苏颜兮面前的药膏贴拿了一片,学着她的样子将药膏涂抹均匀,放在苏颜兮的手上。
“苏颜兮,能开第一家医馆,就能开第二家,只要你做的药膏药到病除,就不怕没有人来,你怕什么?”
苏颜心心里一震,是啊,是她一叶障目了,只要她的药有用,总能有口碑的。
仰起脸,笑道:“你说的对,总能开第二家的。”
她抬起头才发现,百里笙正微微倾身同她说话,他清俊的眉眼近在咫尺,满眼的深情就那么直直落进她的眼中。
苏颜兮骤然向后退,急忙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出去支摊。”
说着,裙角一闪,已经跑下了台阶。
苏颜兮利落的很,午后刚过,就在长街摆了一个小摊前,还摆了笔墨纸砚,打算卖膏药,和诊病,膏药五文一贴,诊病三文一次。
北地的午后,原来太阳高照,在阳光下晒着,倒也不觉得冷,只是路过的人一看她的年纪轻轻,都不是很信任,也没人过来诊病买药。
从午后到傍晚,太阳渐渐下山,天气也越来越冷,身上都快冻僵了,苏颜兮还倔强在等,上回卖护手霜她还挣了点儿,这回就不信一个都卖不出去。
日头落下,街上几乎没了行人,只余旁边小摊上一盏灯,还洒出一些微光。
小摊上的大婶探出头问道:“姑娘,你还不归家啊?”
“我想再等等。”她就是想卖出去哪怕一帖膏药呢,也好给明天一个好兆头。
苏颜兮将冻僵的手放在唇边哈了口气,瞧着街上都快没人了,旁边小摊上的大婶也开始在收摊,她微微垂头,有一些失落。
“姑娘,你这膏药怎么卖,这便宜的话,给我老婆子来一帖。”
苏颜兮眼神一亮,抬头道:“五文一贴,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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