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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见到倾雪准备离开，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这个情报贩子不专业，是有些事情他确实不知道。他总是一再强调，情报贩子也不是无所不知。
情报贩子也是被情报喂起来的啊。在一边输出情报的同时，他要不停地补充情报。
可倾雪不一样，她手上掌握的信息本来就不少，然后一上来就问了两个重量级的问题。
一个是躲在暗处的第四势力【祸端】，一个是当今四大超能者之一，“羯”的信息。
他江川就算消息再灵通，这种级别的情报能流进他的耳朵？ 到底是躲起来的【祸端】会让人四处乱说他们的秘密，还是说“羯”会蠢到爆自己的隐私？
说白了，干他这一行，对于世界顶端的那几人来说，真的是纯纯的工具人。安禾，风院这个级别的玩家会与他合作，但东方天，“羯”当然不会，顶多是偶作交易罢了。
所以空这个唯一会员对于江川的重要性就更不用说了。江川对空特别对待，也是有私心的，他看中对方的成长性。
重新拿起报纸，江川恢复了死鱼眼，但在倾雪转身的一瞬间，他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倾雪小姐，请等一下。”江川叫了一声。
“嗯？”倾雪闻言，有些奇怪地回头望去。她看见江川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
“你在看什么？”
“这个！”江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置信，他指着倾雪的脑袋：“你知道你戴的是什么吗？”
倾雪闻言，忽然露出了一副，完全不属于她的表情，漠然中带着一些非常明显的得意，甚至是傲娇，就像是得到了新衣服的孩童，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现给别人看，又羞于表达。
“发卡呀。”倾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你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吗？”江川的语气更惊讶了。
“靛蓝钢锭。”
“不是，”江川被倾雪的反应呛到了，“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重点啊！这怎么可能！有人能把这么难以驯服的靛蓝钢做的这么精巧！”
江川现在已经来不及吐槽为什么如此珍贵的靛蓝钢锭会被做成发卡戴在头发上了，他现在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发卡的做工吸引住了。
玩家所用的一些道具中，有些含有靛蓝钢锭，这个是常识，但它们存在的形态其实很“糙”。
有些玩家会在自己所使用的枪械中加入靛蓝钢的结构，最常见的就是用它来替换原先的枪管，这样一来可以让子弹具备更高动能，以及更稳定的射击精度，还可以对射出的子弹进行能量附加。
可尽管只是无缝钢管加上打磨膛线这样可以用机器量产的工艺，换成靛蓝钢打造，却要人工来制作，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成本。
而擅长琢磨靛蓝钢的工匠的地位也是非常尴尬。靛蓝钢本身就稀有，这种用靛蓝钢打造东西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对于玩家来说，费尽心力探索这门手艺，根本就是吃饱了撑了。
江川本能地将发卡与倾雪的父亲联系到一起。老建筑师死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够对靛蓝钢锭进行精加工了。
可他又转念一想，老建筑师不会无聊到用这种东西给自己女儿做发卡，更重要的是，他对老建筑师能不能做到如此精细的手艺本身就抱有怀疑。
难道，还有什么隐世的高手？
“这是谁做的？”江川有些急不可耐。如果真是隐世高手，那么这位匠人的能力绝对是无可估量的。
倾雪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她像是在走神，没有回答江川的问题。
江川再次瞪大了眼睛。因为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倾雪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够明显了。
“操！”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真是他啊？你让我相信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能干这个？”
“爱信不信。”倾雪这会脸色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
第一眼看见这只发卡的时候，她也很意外。但一联想到空那些拉满的技能点，就释然了。
合一的剑术，登堂的体术，惊人的厨艺，逆天的车技，以及无从想起的过去…这些不合理的东西放在一起好像又合理了起来。
懒得跟江川再废话下去，倾雪转身离开了地下市场，柜台后的江川的眉头则深深地皱了起来。
……
天黑透了，空坐在商铺的地板上满头大汗地喘着气。
他花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将杂乱的商铺内部打扫干净了。先是通风换气，然后清理地面，清理货架，清理墙壁。除了清理就是清理，现在的商铺内部，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而商铺内部那些架子上，都是一些空纸箱，旧书旧报纸之类的，空暂时想不明白它们的作用，于是都放归了原位。
如此高强度的打扫，哪怕是体质，耐力和力量加一起超过一万八千点的他，现在也累的够呛。
大扫除真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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