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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入秋,庭阶寂寂,门前树叶半黄,随风飘荡,尔后待分止,便是掉落,石塘终是干涸,连片的浮萍枯黄,弱弱地趴在石塘一角,是无人打理的风景,昔日静如镜面的池水在黑白混合的低板上留下突兀的水痕。秋风吹开了房前的帘子,晃动了淡蓝色的风铃,将混着秋天特有的泥土味,将干燥、冷冽的气流卷进屋内。
缩在屋内的少年紧了紧被子,继续翻阅面前已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册子,又在一侧的本子上写写画画,但最终还是不可控制的停止了。
他抬起头,没有下一步动作,随着红色延脸颊漫上眼底。
“阿嚏!”
他吸吸鼻子,高热带来的头昏脑胀一遍接一遍的到来,细细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少年任由疲惫的身体向旁侧一倒,额上的毛巾顺势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染出一片水色。正前方是嫌爷端来的药,有着不可名状的颜色,和难以描述的气味,腾腾热气已不知消散到哪里去了。
宁次伸手探向右侧的矮桌,取下一个红漆的扁木盒子,松松垮垮地绑着一根即将断开的米白色麻绳,上面还贴着泛黄的邮票,打开盒子,里面掉出一封信件,与其说是信件,不如说是遗书来的更为恰当。右上角暗红色的邮戳,凹下去的飞鸟,不可避免的勾起了宁次关于一年前那个夏天的回忆——他的初次任务。
对于那次任务的记忆也好,遗留也罢,明明已经褪的差不多了,为何又卷土重来?是这封信的原因吗?或许不完全是,刻意总归是带不走任何东西的,亦好,亦坏。
从老人最初的负手微笑,到青年人的一跃而下,那些本以为会如过眼云烟那般散去的,似走马灯般浮现。或许离死亡也并没有那么遥远,宁次自觉。
那些日子看见的死相,一次又一次的变成现实,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无力,无助,无法。他自嘲的管自己叫三无少年,又不住的去怨恨自己的能力。若是看不见,是不是就不会如此?若是看不见,是不是就不会难过。深陷泥潭的窒息感,常来,常去,又常常带来黑暗。
宁次尝试不再去想,他无法控制自己看到的东西,也无法改变自己看到的东西,时不时会出现的画面恐怖而又熟悉——他的死相,又不知为何,会上瘾般,一遍遍去看。
猫儿从房檐上轻盈跃下,白黄油亮的毛发一抖一抖的,嘴中叼着半张脸都缩入皮毛中的小奶猫,奶猫淡粉色的舌头微微吐出,带着好奇的眼睛环顾世界。
人天生的,对死亡有畏惧,宁次也不例外。偶然的机会,他透过镜子,窥见了自己的死相。周遭的黑影都是未曾见过的人,而其中一个黑影前的,是长发及腰的雏田大小姐。她惊恐着,害怕着,却又透着坚毅与决绝的护住一团黑影,而挡在雏田大小姐前,被刺穿胸口的青年,正是自己。看着笼中鸟的青色褪去时,一种奇妙的想法爬上宁次的心头。
“自由与死亡同在。”
又或者。
“死亡即是自由。”
再或者:
“分家的自由即是为宗家而死。”
却又为自己的终焉是为维护宗家之人感到悲哀,他仍无法体会到分家人世世代代为宗家献身的精神,也无法赞同未来的自己。
自己的身影与父亲重叠,悲伤只余却又有些庆幸,来自于聊胜于无的联系。
宁次回避般翻向另一侧,秋雨淅淅沥沥的打下来,由小,转大。三两只雨珠越过帘子打入屋内,带走了干燥,迎来了湿冷。
“呼…”
将头埋入被中,又呼出一口浊气,在空气中泛出一个白色的小团。他用力闭上眼睛,却牵动了眼下未愈合的伤口,密密麻麻的撕裂感又使宁次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
那日,似乎也是这样,刮着风,下着雨,没有一人愿意拉上外门,缩入屋内。
青年人的手起刀落,血水顺着雨水,染红了整个路面。
宁次不明白青年为何如此果断,又在果断之后,义无反顾的跃下悬崖。悬崖数尺,落下,击不起一丝水声,雨不停,风不止,一切就如没发生过那边,有序进行。
归鹊不归。
“我已是边缘,祗园精舍之钟声,奏诸行无常之响。”
又想和空:“目欲穷变世,心行止远未。人间频更替,无动是真情。”
老人的笑靥浮现,他手中的一支试管,担起来的是多少人的希望,一片碧云覆盖的是多少肮脏,信件中抖落出一张千元纸钞,左下角的点点猩红似乎还在散发味道,四角向内卷曲,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小字“物无好坏,物亦无善恶,好坏自在人心,善恶亦然。”
抖开那份遗书,黄色和白色拼接在一起,最上面的部分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当有人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
“我这一生应简淡清廉,又膝下无儿女。”
“并无甚么可以留于后世之物,只是这一腔热血,总希望有人能够知晓。”
这时和空的字迹还算工整,几乎看不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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