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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禅会所是开在写字楼里面的，这是我没想到的。难怪沈阔之前说“你给周照唱歌那次，我们都在啊”，是了，就是那栋全上海最高的写字楼，周照当时约我的意大利餐厅是在101层，一禅会所在80层。
整一层都被租了下来，这种私人会所，充当了办公室的延伸，但装修却要精致得多，也要私密得多。
在接待小姐的引导下，沈阔让我先进去，他接个电话。
进入大堂，有点像是进了那种高档的SpA理疗馆，幽幽的竹笛和流水声，茂密的植被，淡淡的熏香。还有无处不在的光源，墙上的装饰物后面发出了灯光，地上台阶边上发出了灯光，沙发旁边落地台灯也亮着，我第一次看到把灯光作为装修重点的。
全场精心设计的灯光把家具的光泽照得温润无比，还把我裸露的皮肤照出了珍珠般的光泽，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我抬头看了看屋顶，也没看出什么玄机来。
一低头收回目光，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久违的同事，孟娇。
看来今天是她们这组当班，孟娇和法国同事拉斐尔，拉斐尔大概帮老板去办事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大堂的休息区。
她低头玩着手机没看到我，我低声喊了她一声：“孟孟。”
孟娇惊喜地站起来。
“陆星？”
她转头看看四周：“周董叫你过来的？”
“呃……”
孟娇特别激动，她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转说：“陆星，你今天好漂亮啊。该不会你真的和周董在一起了？”
我一边做着“嘘”的手势，一边疯狂摇头。
就在这时候，沈阔从外面打完电话进来了，他揽上我的腰，对着我的鬓发吻了一下，又笑着问孟娇：“你们在聊什么？”
沈阔是周董的好朋友，几个助理当然都认得他。
可他对我的亲密举动，让孟娇彻底傻了眼。
“沈，沈，沈……”孟娇“沈”了好几次，才喊出来，“沈总。”
沈阔说：“你是……”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忙替孟孟解围：“孟孟是周董的助理。”
“难怪我看你脸熟啊……”沈阔恍然大悟道。
我听着这句话都觉得尴尬，更别提孟娇了。
孟娇都跟着周董那么久了，沈阔居然说她“脸熟”，这未免有些轻视。
沈阔眯眼一笑，对孟娇说：“我们进去了，那你……辛苦了。”
辛苦了？
沈阔大概忘了，我曾经也是周照的助理。
我瞥到孟娇的表情，顿时感到了某种脚趾抠地的尴尬。
我只好匆匆告辞，对孟娇说：“孟孟，我一会儿找你聊哦。”
“哦。”孟娇满脸的茫然。
在走廊里走了几步，我感到沈阔生气了，从侧面看，他的嘴唇抿得直直的，他突然把我推进一个房间。
关上门我才发现这是个洗手间，他落了锁，瞪了我一眼，然后走去洗手台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洗手，从他放在洗手台旁上的手机屏幕上的汗渍上我判断，他出手汗了。
等他洗完手，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沉着脸问我：“刚才那个助理为什么问你是不是和周照在一起了？”
原来他听到了啊。
我拿掉沈阔手里的纸巾，将他的手扶在我的腰侧，我环住沈阔的腰说：“沈阔，你在怀疑什么？”
他一时语塞，有些烦躁的搓了搓我的腰，说：“我不喜欢别人猜测你和周照的关系。”
我轻笑了一下，摸着他的后背，将他拉到身边，问：“你在怀疑我有没有和周照上过床，是吗？”
沈阔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呼吸也有些沉，我抬头看他绷的直直的下颌，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他低下头看着我，眼睛里的情绪复杂极了。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没有。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前没有过，现在更不会有。”
沈阔长出了一口气，掐着我的腰，吓唬小孩儿似的警告我：“一会儿进去后，跟在我身边，别乱跑。听到没？”
“跟在你身边？”我对着镜子补了补妆，“你们谈的话题我又听不懂。”
“难不成你想和那些名媛们谈论奢侈品？”沈阔说，“你觉得哪个有意思一点？”
“我去找孟孟。”我说。
“不像样。”沈阔训斥道。
我淡淡翻了个白眼，说：“做作。”
“做作什么？”
“有钱人都做作。”
沈阔抱起胳膊，认真地训斥我：“我倒觉得相比有钱人，穷人更做作，因为他们终其一生都在努力模仿有钱人的生活，却在公开的场合批判有钱人，妄想把资本家挂路灯，而隐秘的真相是，他们想取而代之，而且是用某种龌龊的手段。”
“好吧。人性都卑劣。”我妥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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