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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台是边关,也是物产丰美的富庶处,有山与别国相隔,入冬极寒,盛产鲜菌珍木,比泱京及四处,瑶台建筑极富沉稳堂皇之风,入城见民众衣着华丽,又常佩兽皮绒草,地方言语声高、爽朗。
马车的车厢用了皮革草棉保温,内又有灼烧在铜器中的炭火,陈弼勚穿着累厚的衣衫,领上绒毛滑白似雪,他伸手去,戳了颜修的膝盖骨,笑问道:“见不见得到梅小姐?”
颜修从半梦里抬头看他,神色顿挫几次,直侧身往着漏光的窗缝,没笑,更没答什么话。
陈弼勚更放肆地说起损话,低声道:“害什么羞嘛,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得好好想一想,把这么好的姑娘娶进门啊?”
“你那时说的是——梅家无人在朝中为官,所以她配不上我。”
“你回我,情爱不能与身份地位同论,”严寒风燥,陈弼勚轻咳一声,“还骂我老朽。”
颜修少有被人塞住喉咙回不上话的时候,此时或许是他不想回了,因此瞪陈弼勚一眼,就无聊地将视线飘向别处;陈弼勚性急地上手扯他袖子,坐不安稳,笑着连问几个:“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对,我的确乐意这样想,可那不是一个人的事。”
“你被她抛弃了?”陈弼勚挪得近些,坐下,又带着讽弄,笑道,“你当初说她年后才走,如今才十一月,是不是你惹怒了人家,啊?”
或许被风激了嗓子,或许是真的心绪不稳了,颜修忽然喘着气咳嗽,回身捂着嘴,怎么都止不住,他眼角也红起来,说:“给我水喝。”
囊中水还是热的,陈弼勚拔了塞子捧着,递去颜修嘴边上,那水囊上头一抹素色,角落中画了一条小而隐蔽的龙。
“我是不是冒犯了?”颜修梗着身体问他,指头还抚在那尊贵纹样上。
“这种水囊,活着的人里原本只有我用过。”
水自口腔到食管,让人周身是和煦的热意。
颜修未再答什么,他佯装又有了困意,因此自然将眼睛合着,他迎来了一段特殊的时日,仿佛全部的旧恨被围墙隔绝,只剩一片能胡乱欢乐的天地了。
马车行止留宿处,正是闹市街道旁的一处,仲晴明来请二人下车,陈弼勚纵身跃下,颜修也随着他跳了,却往陈弼勚的站立处飘,二人撞了正着。
陈弼勚哈哈哈笑着,大声说:“还不如我抱你下来。”
二人的胳膊相互攀附,眼对眼站着,颜修呆愣地看向眼前的人,任由瑶台的寒风刺在脸上,他说:“我是跳墙的高手,可比你厉害多了。”
正到午后,天色湛蓝,太阳早落在了天幕的角落里,瑶台极早的黑夜将来,一切都和泱京不同。
“你为什么吩咐赵喙回去?”吃饭时,陈弼勚缠着颜修问话。
颜修答他:“人少好办事。”
夜里餐食以热菜汤水为主的,仲晴明嘱咐店家送进房间里来。此处堂皇无比,又正是极寒处人们爱住的暖房,里头床和暖炕皆有,桌上有一尊蜜蜡鹤鹿同春花插,里头别了几枝很香的梅。
没一阵,仲晴明推门进来了,他来炕边坐下,接了陈弼勚递去的茶水,喝完后,说:“瑶台富商梅成楚的夫人,近日组了一处诗社,整日与一众闲民聚会,写些替劳工伸冤的句子,又誊抄传播,使现在人心惶惶,她叫……闻陌青,字见毓,是此地有名的才女。”
“梅成楚……”陈弼勚蹙起眉毛,低声轻念,他再缓慢地抬头,看向坐着桌那面的颜修。
发觉颜修只管屏气静默,也望向陈弼勚,一言不发。
“我知道了,先吃饭吧。”
听完吩咐,仲晴明因此去楼下堂中吃了,颜修只管握着筷子,他沉默纠结半天,终究问:“会不会和梅霁泊有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的,就要看是哪种关系了,”陈弼勚答他,转念,问,“你担忧她啊?”
颜修轻笑,道:“自然没有,只是有些讶异,还有,若是需要我帮忙的,你跟我说就好了。”
外头有人来,新上了笋子煨火肉,炉子里点的淡香,能闻见瑶台特有的松味。
颜修身上里衬外袍都不差,可外头厚衣衫不穿了,他戴着银镀金簪子,自如在凳子上坐着,一切得体;陈弼勚活泼得过分,随意撇着腿,可如此看,腰背亦是直立端正的,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颜修的好意。
“你是不是,也要觉得我伤了很多无辜的人啊?”
颜修忽然讶异的抬头,紧张得牙关也闭紧了,他答:“我说了,我相信你的。”
“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证据,也许到头来,忽然发现,一切危难的源头都是我,我是否知情不重要,我的一个决策出了小错,之后就成了大错。”
“虫之毫末,潮之千倾。”颜修使另一双筷子,替陈弼勚夹了菹菜白肉。
室外风寒,室内和暖,瑶台的夜在午后来临,现在已经陷入一整片奇异的、凝结般的深黑里,陈弼勚的乌发散在肩头,他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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