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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厌否雨薄落镜湖
切思谁风暖拂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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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探晴和颜幽的孩子出生在立冬后,那时,扶汕的秋隐约显现,颜修帮小姑娘取了个名字,叫空青。
他原话是:“空青入药,能明双目,利九窍,通血脉,愿她是个明察、兼听、通达之人。”
转眼,时间过去一月多,萧探晴几天前出了月子,她未有什么变化,只是做了夫人,自然不像做丫鬟时那样干瘦,脸和手都白润起来,整日吃厨房备的饭菜,与奶娘一起将孩子照顾得很好。
这晚上下雨,空青和奶娘同睡,萧探晴等了许久,也没见颜幽回来,她侧躺在床上,不觉间睡着了。
雨声入耳,缓慢洗刷各处,倒能叫人暂且隔绝一切。
一会儿,门响了,进来的人带着泛湿的凉气,他问:“空青被抱过去了?”
萧探晴穿月白色丝绸寝袍,她面朝着墙躺,将被子掩得更好些,答:“空青今天不哭闹,我看她乖,就抱过去了,你好好歇歇,我也是。”
“我去镜湖附近买药材,遇上一家卖脂粉的,听他们说不错,就给你带了。”
萧探晴听着他的声音,想答话,可困得意识不清,因此合着眼皮打哈欠,说:“你放着吧,我明天再看。”
烛火闪动,颜幽脱了衣裳,他这些天总在一旁的小榻上睡,萧探晴的衣裳还放在榻上,软薄芬芳的一堆。
萧探晴以为颜幽睡了,她自然也要毫无负担地进梦里去,她呼吸了几次,忽然,被人自身后抱住,烛火未灭,男子的呼吸灌入领口。
这下子,萧探晴彻底清醒了,她睁圆了一双眼睛,任颜幽将自己紧紧拥着,半晌,才说:“我以为你要睡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颜幽说,“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扯平了。”
萧探晴一手抓着被子,她眼睛睁得极大,看着床内的烛光晕影,视线涣散,惊慌又谨慎地,说:“别这么想。”
“别这么想,二公子,”她看不见颜幽的脸,说,“空青她,很可爱啊,我不会觉得嫁给你失去了什么,反倒,现在过上了我从未敢想的生活。”
萧探晴闭上眼睛,翻身过去,一手搭在颜幽肩膀上,人缩在他怀中。
说:“不用你喜欢我,不为难你了,我不是念过书的小姐,不喜欢我,才是对的。”
说不出真话,萧探晴觉得心口很疼,颜幽是个与颜修不同的人,他有更冲撞的心思,更鲁莽,曾经很冷、很暴躁,可到现在,他完全能主这一个家的事,能安排好府上的活计,又关照着她和空青。
萧探晴忽然睁开眼,与颜幽的视线对上,眼前男子是她孩子的父亲。
“二公子,”萧探晴看着他的眼和鼻根,轻念,“夫君。”
她是在约束里长起来的人,本应该做不出什么羞人的动作,她颊上泛红,连眼角也红起来,第一回很主动地吻了他。
或许真的是种喜欢,因为只有喜欢才是这样的,萧探晴热成柔软的泥,她被颜幽揽着,一点点啃食他的嘴唇,然后,床帐被扯下去。
雨下得愈急,从和缓变成激烈,敲打室外坚硬的砖瓦石板,织起一片嘈杂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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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总在下雨,第二天,颜修撑了伞去南浦堂,在街上一处,看见个卖牛角叶子牌的摊子,他停下来挑拣半晌,犹豫后,还是买了一副。
“我在泱京的时候,也买了一副。”他眼梢带笑,付钱时对老板说。
雨还是迅疾的,击得四处是泥土味,颜修一身深蓝色,倒算轻便朴素,伞是油纸的,上画着两只白色的仙鹤。
人在雨里,有种随时沉浮的假象。
伙计们早起床了,坐诊的杜尹康端着茶壶自院中来,他坐下了,还与颜修道安。
“杜大夫,您老帮我把个脉。”颜修顺势坐了,将手腕搁去桌上,请求。
扶汕才是水乡,雨总让它带上更柔软娟丽的美,若是在泱京,是无法有这种感觉的,常日有风。
二人坐稳了,还没搭两句话,忽然,外头铺子里嘈杂,有个很响的声音,在叫:“劳烦了,铺子里有没有大夫在?街口发现个赶路的,快死了!”
伙计随即进来,两句传了来人的话,颜修未多想,便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甚至,着急到来不及打伞,颜修随手拿了架子上的药瓶,他跟着那报信的摊贩出去。
雨似被瓢泼洒,人眼前一片粘稠的灰白色,街上展开几把各色的花伞,颜修在那中间穿行,他站在街口一堆围观的人之外,那摊贩高声喊:“大夫到了,快散开!”
颜修便穿过众人让出的细窄的缝隙进去,他全身湿透了,因此有些发冷。道路上还有细沙碎石,躺着的人面色青白,湿透的发丝黏着在脸上。
他穿沾满泥水的灰白衣袍,像一片秋末雨中的叶子。
故人来自未知的境地,受了大大小小的伤;颜修软着腿跪下,他像是进了个新的梦境,他迎接着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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