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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炎歌微眯着眼睛，这才看清楚，原来那道矮小的身影其实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身破烂肮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头发已经很久没修剪过了，上面沾着泥土灰尘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在背上乱糟糟地打结在一起，依稀看得清是卷毛。一张不大的小脸上脏兮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雾色，好像失去焦距的一般。
“不要打毛毛。不要打毛毛。”男孩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手护着脑袋拼命摇头，哆嗦着在角落缩成一团，身子瑟瑟发抖。声音也异常颤抖和害怕，还带着一丝渴求。
只是他这可怜的模样却没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心，反而刺激了那几名红衣男子的施虐心。他们闻言不但不停手，下手还越来越重，脸上带着猖狂愉悦的笑意。
来往的人有人看了一眼就走了，有的人则是围在旁边看戏，还有一些目露怜悯的人摇了摇头，却没有上前阻止。他们可不敢上去，在这野蛮之都混乱的事情多了去了，秉着少一分麻烦的心态，没有人会傻到插手别人的闲事。
陌炎歌环顾一周，看到不远处摆着小摊卖糕点茶水的大妈，走了过去，扔出身上唯一一枚铜币，“来一杯蜜水。”
那名妇女连忙准备了一杯蜜水给陌炎歌，“给你。”
陌炎歌伸手接过蜜水，身子却悄悄凑了上去，“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手指指向男孩那边。
妇女看了一眼身边的陌炎歌，环顾一周然后低声道：“你是新来的吧？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桩闲事。那几名红衣男子是血红佣兵团的人，是出了名的凶残。那个小男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半年前突然出现在混乱之都，靠着吃别人的剩饭菜活到现在。后来看他头发是卷毛，大家就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卷毛。
你看到他的眼睛没？像是一片空洞，看不清瞳眸的颜色。听说是中了什么诅咒，还会连累周围的人，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只是血红佣兵团的人却喜欢耍他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诅咒，这男孩被人打了半年，更是被人往死里打过，可就是没见他死。一直完好地活到了现在。”说完，妇女摇了摇头继续摆弄着自己摊上的茶水糕点。
陌炎歌将蜜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谢谢。”说完大步向那边走去。
妇女摇了摇头，反正她都好心提醒了，至于对方有没有听进去，那就和她无关了。
不过陌炎歌并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利用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隐藏在一众看戏的人之中。
“不要打毛毛。毛毛很乖的。”男孩捂着脑袋痛呼，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衣兜掏出一个被啃了一半沾了灰尘的馒头，举到那领头的红衣男子面前，“我……我不要了。还……还给你。”隐约可见他那一片灰雾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些，颇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模样。
那名红衣男子看都没有看那馒头一眼，一甩手将馒头甩在地上，然后再狠狠呸的一声吐上了口水，一只脚把馒头踩扁碾烂，不屑道：“老子扔了的垃圾要回来干嘛？傻逼！兄弟们，给我使劲打。让他知道我血红佣兵团的东西，就算是扔了的垃圾也不是他有资格拥有的。”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几名红衣男子便邪笑着往男孩身上使劲踹去。
“别打我……别打毛毛，毛毛疼……”男孩稚嫩的求饶声无助地响起。
那名红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想抬脚踩他脑袋，却突然瞄到了地下被自己踩的黑漆漆的馒头，他忽然笑道，“你不是想吃东西吗？你不是饿吗？”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小男孩突然抬起头，灰雾般死寂的眸子中爆发出一阵光彩，不住地点头，“毛毛饿。”
“那你想不想吃东西？”男子眼中爆发出不怀好意的光芒。
男孩犹豫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想。”
“既然如此，老子就做一次好人了。去！把这个吃了！”男子一手指着把自己踩成饼的馒头，大声道。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气，那馒头背踩的极烂，一片黑漆漆的，差不多和路面紧贴在一起了，而且之前那男的还往上面吐了一口唾沫！这东西，恐怕就连狗都不会吃了！
男孩瞥了一眼地面，然后戚戚地抬头看着男子。
“吃了它。我们就不打你了。”男子脸上浮现出一阵畅快的笑意，诱惑与威胁并重。
“还不快去！”那男子的同伙一脚将男孩踹向馒头的方向，脸上是和男子如出一辙的表情。
陌炎歌暗暗握紧了手。
她自认为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之人。她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寻找机会暗中一报刚才一撞之仇而已。
但是这些人的做法却让她真的愤怒了。
她的灵魂是在玉生烟怀孕五个月时穿过去的，虽然幼时身体弱小无法行动自如，但是幼时的记忆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陌炎歌清清楚楚地记得，在父母去世后陌家故意为难她与陌炎弦两人不给东西吃，大哥陌炎弦为了不饿着她背着她去讨吃食时，有些人也是这般百般刁难，故意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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