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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女儿问道:“你同意妈妈刚才的建议吗?”娅琴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他们二人既兴奋又尴尬:“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能回去再作商量嘛。”
阿芳吃惊地用异常眼光打量了女儿,心里琢磨着:她真是个古怪灵精,说话做事都有条有理的,便给了她一个赞许:“难怪你的成绩总是那么好。”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紧紧抓着女儿的手。
有时沉默也是一种快乐,而这样的快乐没过多久,在一个三岔路口处她们与三匹高头大马不期而遇,最前面的骑手猛拽缰绳,那匹黑白斑点马的前蹄一跃而起足有一人多高,吓的娅琴脑袋一缩就躲到了妈妈的身后。
骑马的三人都是警察,他们勒住缰绳后,马儿在张强一家人面前慢慢移动着,“先生,我们没有……”张强的话才说一半,娅琴已经用这里的语言呼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伊万,是你吗?”“啊,可爱的小姑娘,没吓着你吧”那个骑斑点马的年轻人显然没有恶意。
他回过头去和他的搭档们嘀咕两句便身轻如燕的落在了地上仍然笑容可掬的对他们说:“这么巧,想不到会在这里又遇上你。”张强和阿芳的心还没有放松下来,娅琴已经迎了上去说:“你穿上军服我都不敢认了。”伊万做了个姿式问道:“怎么,变丑了吗?”娅琴把头揺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说:“不不不。”
阿芳这才谨小慎微地问女儿:“怎么,你们认识?”娅琴看看伊万后说:“我们昨天刚认识,是在拉斯塔娅的办公室里。”
伊万很快就把她的话接了过来:“优秀的学生一眼就能认出来,上帝也总是眷顾有灵气的人,拿去吧,你们已经远离了罪过,愿上帝保佑你们。”他把刚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那把大钥匙向娅琴递了过去,看见她的漠然神情,年轻人反应极快的小声补充道:“工厂的。”说完就把钥匙丢在了她想接又不敢接的手上,腰身挺立一个回转就跃上了马背,一挥手,留下了尘雾中的一家三口。
这把钥匙已经捂在他的口袋里停留好多天了,他洞察出米哈伊上司并没有把交给他的这项任务当作一回事,在和他喝酒时也没听他再提起过这事,所以到了他这里可就犯了难,他既不能私下里去把这钥匙给张强送去,又不能一声不吭的打开那扇锈蚀的大门,便想着等那座门楼彻底倒塌下来的时候再去完成这件事。
昨天在教会学校里见到娅琴时也不知道她是谁的谁,更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华人的女儿,只是听说她的成绩令人满意,校长对她显现出的热忱也很不一般,当时对他来说,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和她在一起跳个舞。
今天这个偶然机会能让他体面的从马上跳下,不仅守住了自己的尊严,也同样守住了眼前这一家人的尊严。待尘土散尽,留下的三人也没有移动半步,仍在了望着远去的模糊影子,茫然的三个人对视了好半天,娅琴才发出了震颤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说:“妈妈不是说,今天回去该好好的…庆祝一下…嘛。”时,三个人的眼泪才在同一时刻失去了抑制,过往的路人见了这等场面,没有不回过头来猜测他们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幸。
凭空落下的艰难盼望唤醒了即将颓废的张强,他为女儿抹去眼泪时就说:“走,赶紧给东平拍份电报去。”阿芳也紧跟着发出了惋惜的声音:“方姨他俩要是没有离开这里那该有多好。”
娅琴抓住妈妈的手臂摇了摇说:“你就不能回去再说这些嘛。”张强听后当即就回眸投给了阿芳一个诡异的眼色。
虽然工厂里已是狼迹一片,但是重新打开大门的喜悦心情还是在他走出破败的厂房之后才更为强烈,久违的笑脸让他忘记了冬日的严寒,张强激动的丢弃了拐杖向前紧踮了几步与真实前来祝贺的几人相互拥抱,阿芳则在一旁不断地地对着门前既熟悉又生疏的人们频频打着招呼,没有再向以前那样和他(她)们进行随意地交谈。
娅琴也和她母亲一样并没有因为失而复得的工厂而在别人面前显露出异常,她对围在一起的十多个人说:“叔叔、阿姨,我由衷的感谢你们来工厂看望,有你们真好。”
从用午饭时开始,他们三人就一直围绕着是去是留的话题说个没完没了,每个人的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他们各自的出发点都是不一样的。
张强还是主张他原来的安排,既:见到叶列维斯基后再做打算,他说:“就目前来看,在俄国的友人中他是可以信赖的,虽然他和亚力托夫先生说不到一起,起码他们都是有良心的好人,再说东平吧,收到电报后他一定很快就把人给我带回来的,我相信,他也会同意我以前的主张。”阿芳笑了,她打趣的说:“他当然会同意你的主张,你们四个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张强马上就来了劲头说:“那可不一定,契柯夫离开这里之前和谁打过招呼了?”“这可不是一回事,那样的事,他怎么开得了口呐。”
阿芳辩解之后又加强了语气:“不管怎么说,下一步我们怎么也要处处留心了,说不准还会有人使出其它什花样来惩罚我们,我的意思是,在离开这里以前,万事要以小心为是。”接下来,她也没有改变在时机成熟时就去哈尔滨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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