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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长街的尽头,高墙堂庑沉默伫立。我沿着高筑的石阶,拾级而上。
哒哒哒。
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街道,如同是夜半孤寺的钟鸣一般响亮。
停下脚步,我抬起了头。
月上中天,恰似银盆。绵白的月光倾泻而下,幔在眼前漆黑的门匾上,如同生了一层稀薄的霜花。曳曳的夜风中,门廊上的两盏白纱灯笼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的碎响。笔触锋利的“奠”字幽幽沉沉,好似会扎疼眼睛。
就是这儿了。
我默念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啪啪。”
两声击掌落地,野风乍起。
我松开手,半抬着头,默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门上的新漆如同蛇蜕皮一般迅速地退去,露出里头斑驳的萧条,又是一晃眼,那斑驳的漆皮如同伤口愈合似的骤然消失,变得无比的气派庄重,厚重的门扉眼前熠熠生辉,无数的岁月痕迹瞬间被抹去。
猎猎狂风中,黑白日夜在眼前飞速地更迭,风霜雪雨晴交替着一闪而过。
屋顶红砖上的青苔像是被人用手剥去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减少。
门廊上的灯笼不停地转换着色调,旧到新,新到旧,晃眼非常。可在这场变故中,它们就像一双拨乱时光的手,款款地招摇着。
刷。
眼前的异变戛然而止。
习习飘飞的黑发如病柳一般垂下,红色的灯影如同跳动的火苗,烧灼着妖娆的夜空。
我回过头,望向身后的长街。
轻圮残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亮着星星灯火的人家,侧耳听去,好像还能听到里头传来的喁喁私语。
吱呀。
眼前的门骤然洞开,里头热闹的人声瞬间向我涌来。
夭夭灼灼的红色连成了一片,院中酒席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
到了。
这就是他死前四十年的那一夜。
那一夜,一切的孽债都还没有开始。
奈何桥边。
“然后呢?”
我一口吐掉嘴里一股草腥味的彼岸花茎,伸长了脖子扯了扯手中的杆子。细长的丝线顺着杆子的一头垂下,轻飘飘地随着潺潺的流水款摆,水底的青荇油油地飘荡,如同姑娘柔情的长发。
“然后?然后她告诉我,她是青丘帝君未过门的妻……”一旁的男子撇了撇嘴,模样纠结,“青丘的家伙们可不是好对付的啊。”
瞧着钩子的末端空空如也,我失望地松了松脊梁,百无聊赖地同他搭话:“听说青丘的狐狸娶亲会下三天三夜的大雨,此事可当真?”
“咦,是嘛,那倒是件稀罕事了,可惜啊,原本帝君决计会给本君送上这喜帖的,可如今一来……”他咂嘴,“啧啧,可惜啊。”
“是怪可惜的,不过没想到你倒是挺懂礼数的嘛。”
“怎么说?”他瞅了一眼线的那头,颇有兴致地问道。
“他没给你送喜帖,你却给人送了顶绿帽。”
他撇撇嘴,苦涩地硬咽了这句话。
我瞧着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这个未来的青丘女主人没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这么问是有理由的,只因这是神界分手之标准戏码,经久不衰。在我认识他的十几万年里,这假把式差点没活生生地坑掉他一层神仙皮去。
“那倒没有。”他说着,也瞅了瞅杆子,瞧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动静了,他便翘脚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哼起了走调的小曲儿。
“那临终遗言呢?”
既然没用上那些个假把式,那想必是用了究极升级版了吧。对此,我也是颇有心得的。
他没答我,反倒是摇头晃脑老气横秋道:“阿岑啊,我觉得,我们俩似乎在冥府这犄角旮旯闷得太久,都跟不上天界的潮流了。”
阿岑是我的名字。
不过嘛,名字什么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这名字满打满算也就三人在叫,一个是告老归田,不知道到在九重天外的哪处无主的荒地种蘑菇陶冶情操的老司命星君,一个是眼前的这位,还有一个嘛,求别提。
对外人来说,在天界时,我是月老殿中青鸾常伴的月老;在冥府时,我是奈何桥边红尘远离的孟婆。
如此想想,我的人生真他姥姥的寂寞如雪呐。
不过眼下,我并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个。
“这话怎么说?”
他单手撑额,一脸的诚恳。
“她跟我说,大家都是成年神仙,暗通款曲什么的,乃是神之常情,不用太过计较,自此分别以后,她继续当她的未来青丘女主,我继续做我的万载冥府阎君,大家好聚好散,再见面时,便装作不认得好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今的孩子可真是不得了啊……”
他用一副“厉害吧”的神情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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